家?诚安街那边就两户当官儿的。镇西侯一年到头都在西疆,就算真动了国库,也不会把东西弄回京城来……”
话还没说完,顿时就招了人不满。
“呸!人死如灯灭,你怎么能造谣侯爷贪污?更何况侯爷还是为国捐躯,你有良心没有?”
“我就是假设!我又没说人真能干这事儿……”
马车渐渐走远,后面的话晏清便听不清了。
从已经听到的东西,倒是可以猜到皇帝是打算用李贤贪墨国库这说辞,将温哲茂私通后妃一事盖过去了。
李贤被革职,户部尚书的位置空出来,不知道又有多少人要削尖了脑袋往上挤。
不知道他们还有没有心思,对肃王府落井下石。
晏清想着这些的时候,马车已经绕过长街驶进了诚安街。
刚走到诚安街口,晏清便听见一阵哭爹喊娘的哭号。
“薛大人!求求你高抬贵手,多少给我们留两件换洗的衣裳吧!”
马车停在侯府门口,这声音便越发响亮刺耳了。
“官爷,等等等等!那是我晏家祖传的东西,你不能拿走啊!”
晏清开了车门下车,便看见晏康平被抄家的羽林军一脚踹翻在地,躺在地上撒泼打滚,却没料到晏康平忙着保家财的时候,还能注意到自己。
“晏清!清儿,你帮帮大伯!看在咱们都是晏家人的份上,你替大伯向圣上求求情,让圣上饶了我这次,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帮帮大伯吧!”
晏康平从地上翻起来就要往晏清脚边扑,张牙舞爪的模样唬得青衣立马就拦在了晏清身前。
但晏康平却连包围着侍郎府的羽林军都不能突破,只能是一边手脚并用地扒拉不动如山的羽林军,一边朝着晏清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喊。
“清儿啊你救救大伯吧,如今晏家就剩我一个独苗了,要是我死了,晏家就绝后了啊!”
晏清嗤笑:“我晏家一脉在我兄死时便没了传承,你晏家一脉断绝与否与我何干?”
“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晏康平急了,“虽说我们分了家,但到底是血浓于水啊!我跟你爹那都是一个爹下来的,就算分了家,那也是家分情不分。”
“你对我爹的情分,就是他活着你要扒着他吸血吃肉,他死了你要拆他灵堂以红易白嫁女求荣?”
晏清冷眼睨着晏康平,字字如刀,“真是好一个血浓于水手足情深!”
晏康平被晏清的话说得不高兴,很想反驳两句,但眼下肃王失势晏清就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他怎么敢得罪?
纵使心中不满,晏康平此时也不得不忍,软了态度,讨好道:“好侄女儿,大伯知道错了,之前是大伯鬼迷心窍,做了错事。是我对不起你爹,对不起你。你救我这回,我定是要承你的恩,偿你的情。我以后一定好好待你们母女,弥补我以前犯下的过错。”
晏清冷眼看着哭喊求饶的晏康平,脑中走马灯似的闪过上辈子晏康平做的那些恶!再听晏康平为了自保说的那些虚情假意,只觉得多看一眼都嫌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