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敌叛国的人,是无论如何也无法获得plant居民支持的。
在这种情况下,自己在得知情报后就独自一人过来‘拜访’,也难怪迪兰达尔会有别的想法。
六月二十八日晚——
帕特里克·萨拉的办公室内。
接获西格尔消息的帕德里克·萨拉不禁闭上了双眼,像是为这个同属调整者第一世代,于公于私都曾互相扶持的男子而哀悼。
他们曾共渡光辉岁月,也一同捱过最苦涩的年代。
在他们年轻的时候,眼中的未来曾是何等的光明。
在plant长大的年轻一代对他们的能力或许并未觉得有什么特殊的,因为身边全都是调整者,没有人表现得特别优异,当然也就没有遇见过第一代的差别待遇。
但在帕德里克·萨拉这一代,调整者是在自然人的尊敬与妒意下成长的,他们都深信自己较常人更为优越。
到了迫害时代更是——
不对,或许应该说是迫害的越深,反而越令他们认定自己优于那些排斥者,进而让这份矜持成了他们赖以生存的尊严。
可惜的是,他们终究还是发现自己的存在并不完美。
从那一刻起,西格尔·克莱因便开始否定调整者的优越性。
而帕德里克·萨拉却拒绝接受那些颠覆优越性的证据。
一路并肩走来的同胞,从此踏上截然不同的两条路——直到今日。
帕德里克·萨拉沉默良久。
是为了这个堪称战友的人物之死而伤痛?
抑或是因为一向动摇其价值观的威胁终于铲除,而感觉宽慰?
这一切旁人不得而知。
只是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脸上伤感神色已然消退,他对辅助佐官说话的声音,也回复到往常那般的冰冷。
“还有他的女儿……”
他的语气里,不再有一丝犹豫。
————
“只要在此刻坚忍奋战,到最后,我们必能获得和平而光辉的未来!”
在卡盘塔利亚的扎夫特军事基地内,此时这里也同样播映着帕德里克·萨拉议长的演说。
伊扎克怀着复杂的心情,不发一语地听着。
克鲁泽则是一派殷勤的发表感想,但是其中却彷佛隐含着一丝嘲讽,道:“看来,拉克丝·克莱因让议长伤透了脑筋啊……”
克鲁泽队的成员们在简报室里齐聚一堂,刚配属的新进队员——诗和也在其中。
而和伊扎克同期的队员,此时只剩下他自己一人了。
米歇尔、拉斯堤、欧洛鲁——全都不在了。
想到这里,伊扎克不由得痛恨敌人夺走了他们的生命,只不过和以往不同的是,此时这股恨意中竟含有一丝踌躇。
“不过我想,他召我们回国的原因应该不是这个吧!”
克鲁泽半开玩笑的说,引得新队员们微微一笑。
因为地球联军借助维多利亚港大规模向月球驻军的原因,为了加强宇宙防线,克鲁泽小队接到了返回plant的命令。
面对克鲁泽的玩笑,只有伊扎克不经意地将心中的疑念脱口而出:“可是……我真不敢相信,她居然会叛国……”
伊扎克心里也深深为这位全国偶像的歌声和可人之处而倾倒。
一个宛如小鸟依人的纯真少女,实在很难和出卖同胞的叛徒形象联想在一起。
虽然她和阿斯兰间的婚约令他不满,但阿斯兰毕竟是被自己视为劲敌的强手,他也不得不承认两人是十分相配的一对。
身旁的新同僚们也像是同意他的话,不约而同的露出复杂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