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城,一座酒楼,地下室。
这是早已开凿出来的地下室,乃是一座菜窖。
里面摆放着一颗颗犹如玉石的白菜,和其他一些青菜,在这个季节当中,能够有着青菜,很显然这不是为普通人准备的。
此时在菜窖中,曹公官手拿着洁白无瑕的手帕,轻轻的捂着自己的嘴鼻,其年过七八十,鬓角斑白,可肌肤犹如稚子,弹指可破。
浑身上下透漏着一股阴柔的气息,此时脸色不愉的端坐在一把椅子上面,略微尖锐的声音响起:“咱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
“要咱说就直接和那窦长生拼了。”
“那窦长生是强,难道还有三头六臂不成,这么多武道四品的神通境,竟然让一位低境界的家伙耀武扬威。”
“窝囊啊。”
“真是窝囊,回去后咱还有何颜面去见义父。”
“呜呜呜!!!!!!!”
声音不断响起,曹公官眼睛红肿,泪水不断流淌出,犹如长江大河一般,开始泛滥后就一发不可收拾。
高昌北一言不发,冷漠的注视着曹公官等人。
大周金翎卫,创建于太祖时期,昔年他们才是大周六司,掌直驾侍卫、巡查缉捕,监控百官,鼎盛时期,天下闻之色变。
金翎卫指挥使,权倾朝野。
可惜好景不长,自太宗上位后,东厂就异军突起,不断掠夺金翎卫权柄,直至到太宗晚年时期,东厂督主曹少阳,更是完成了东厂代替金翎卫的壮举,成为大周六司。
自此金翎卫开始失势,等到六扇门开始崛起,金翎卫也有心一争,可再一次成为失败者,六扇门击溃东厂,成为大周六司。
六扇门成为大周六司,五十年时间过去,这一次金翎卫依然是无望,神侯府诸葛无我,乃是圣人玩伴,双方自幼相识,一直相互扶持,双方情谊不可撼动。
金翎卫低调习惯了,高昌北作为金翎卫指挥使弟子,也是深得其真传,万言万当,不如一默。
冷尤坤双手环抱在胸前,正端坐于宽大的椅子之上,只是能够端坐下两三位曹公官的椅子,冷尤坤光是一人,都显现的狭小不堪。
魁梧的体魄,状如蛮牛,其腰围宽大,像是臃肿一般,可上面全部都是健壮的肌肉,没有一丝肥肉。
高高鼓起的肌肉,已经把衣衫撑起来,露出的肌肤犹如金属一般,浮现着淡淡的光泽,上半身高大魁梧,但下半身,却是一言难尽。
那一双腿虽然也粗壮,堪比常人腰围,但和上半身组合在一起,就像是麻杆一样。
浑身上下弥漫着煞气,却是生人勿进,单独端坐一方,无人敢于接近。
诸葛瑶乌黑的发丝散落,一双眸子透漏着冰冷,锐利的气机弥漫看来,每每目光移动,和其对视者,仿佛看见了一柄利剑,直接朝着自己刺来。
不敢直视,会自动移开目光。
如今这宽大的菜窖中,却是盘踞着一众人,每一位实力都不弱。
一位位较为沉默,只有哭嚎的声音,在菜窖中不断响起。
良久,冷尤坤浮现出不耐之色,浑厚声音响起道:“诸葛瑶你召集众人,如今蒋昆生到底来不来了?”
“要是没有蒋昆生,我可就走了。”
轻蔑目光环视四方,冷笑着讲道:“看看那不敢开口的金翎卫,还有哭哭啼啼的东厂。”
“都是一群废物,都被窦长生吓破了胆。”
“指望他们能够挡住窦长生的追杀,还不如期望窦长生死在陈长生,或者是叶无面手中来的几率大。”
诸葛瑶语气不复清脆,已经沙哑起来,淡淡的开口讲道:“蒋兄为人仗义,和小飞意气相投,知道小飞蒙难,必定会赶来,相助我们一臂之力。”
冷尤坤眉头舒缓,微微移动了一下身子,咔嚓一声,椅子扶手已经碎裂开来,直接被冷尤坤给挤碎,不满的讲道:“蒋昆生真是好大的气派。”
“让我们这一些人等他。”
“希望他名副其实,而不是如那高巍一样,一刀就被窦长生砍死了。”
“渤海高氏,天下名门,家传绝学九转生死剑,这么大的名头,竟然连一刀都接不住。”
“真是给高氏丢人。”
冷尤坤目光看向曹公官,目光深邃下来,沉声开口讲道:“曹督主名震天下,可不希望你这义子,关键时刻跑了,让曹督主一世英名尽毁。”
哭哭啼啼的曹公官语气哽咽,尖细的声音响起道:“冷尤坤你放肆。”
“不要以为咱听不出来的你小心思,你不就是故意挑拨我们,好一起和窦长生拼命吗。”
“你心中不也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