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的面色果然一定,搭在苏贤肩头上乱动的两手也停了下来,紧接着便收了回去,笑骂道:
“一个平妻,已有违人伦,朕若再许你一个,岂不要遭天下士子的唾骂?不妥。”
“是臣孟浪了,臣有罪,请陛下责罚。”
“罢了。”
女皇转身走到另外一侧的椅子上,缓缓坐下,随口说道:“这不是什么紧要之事,无妨……杜鹃进来吧。”
后面半句话,她提高了音量。
话音刚落,房门便吱呀一声被推开,戴着黑底描绘着金色龙凤与梅花面具的内卫大阁领,杜鹃,步入书房,顺手将门关上。
“陛下。”
杜鹃行礼后,默默站在女皇椅侧,面具中镶嵌的那两颗沧桑与冷漠的眼,上下打量着苏贤,心中不知在想什么。
女皇看着她问道:
“苏爱卿已通过了朕的考验,不过,你终究是大阁领,对于苏爱卿填补‘东阁领’一职你有何看法?”
“回禀陛下,臣有两个疑问。”杜鹃的声音人如其人,冷冰冰的,从音色上也能判断出,她年已过三十。
“哦?”
女皇不置可否,一边端起茶杯喝茶一边说道:“苏爱卿加入内卫后,便是你的属下,你有问题尽管问。”
苏贤眉头暗皱,看着大阁领杜鹃,他本以为此事已经稳妥,但现在看来……还不知杜鹃要搞什么名堂。
杜鹃冷冷的看着他,问出第一个疑问:
“范阳侯手无缚鸡之力,本官随意派出一个探子,就能取范阳侯性命,范阳侯凭什么加入内卫?”
女皇喝茶的动作一顿,转眸看着苏贤。
苏贤冷笑一声,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回道:“就凭我的头脑,很多时候,不靠武力也能解决许多事,且效果更好。”
“苏爱卿言之有理!”女皇放下茶杯,抿嘴笑道:“其他不说,单说乱辽之法,就远比十万大军都还要厉害。”
“多谢陛下夸赞。”苏贤谦虚,随即看向杜鹃,示意她继续。
杜鹃冷冰冰继续问道:
“范阳侯之能为,本官自然看在眼中,可是……范阳侯一入内卫,便身居东阁领高位,范阳侯如何服众?”
杜鹃侧身面对女皇,作揖拜道:
“陛下,臣觉得此举不妥,臣建议范阳侯加入内卫后,从探子开始做起,这也符合内卫的规矩。”
苏贤闻言眉头微皱。
探子?
探子在内卫中一抓一大把,没有任何品级与权力,有个屁用,还不如不要。
他不能接受,于是看向女皇,结果女皇面带迟疑,显然杜鹃那句“不符合内卫的规矩”点醒了她。
苏贤嘴角狠狠一扯,不会吧,不会吧,最困难的关卡他都闯了过去,结果却在临门一脚的时候出了意外?
关键时刻,苏贤忽然灵机一动,当场讲述了一个故事——
关于他使用算学查出潜藏在幽州城中那六千辽军的故事。
当然,他着重渲染了辽军藏匿之深,以及河北道的内卫探子都没能查出的事实,最后讲解了一遍使用算学破案的原理与方法,说得那是头头是道、天花乱坠、五彩缤纷。
杜鹃那双冷漠的眼中浮现茫然之色,她听不懂,但却感觉很厉害的样子。
女皇拍手赞道:
“妙啊!原来算学还有这等用途,苏爱卿之才朝中果然无人能及,包括内卫!朕觉得,苏爱卿足以胜任东阁领之位。”
“陛下英明!”苏贤适时拍出一记马屁。
“陛下英明!”杜鹃见女皇都这样说了,她自然没有理由再反对,至于内卫的规矩,女皇自然有权更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