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童半起身,把枕头移到头顶,拉着他的手臂放在自己脖子下,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靠着。
脸颊上的肉软软地贴着他强劲的手臂,眼睛低垂向下。
“好多的。”
声音很轻,很柔,很软。
利时勋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低头落下一个吻,手臂环绕过她的肩膀,轻拍着,柔声道:
“没事,时间很长,慢慢说。”
遮光帘挡住了窗外徐徐上升的阳光,屋内还是一片昏暗得像黑夜,将时光拉得老长老长。
陈童想了想。
许久才重新说:“明明你说要回来跟我一起看榜的。”
时隔那么久,提起来,还是觉得遗憾。
努力那么久,在校园大板上贴出成绩单的那一刻,最想要一起看的人,没有来。
利时勋张了张口,咽下喉咙中的酸涩:“对不起。”
本是他人生第一个项目,夺得大胜,却也是自己不敢再去碰的回忆,甚至将整个产业研究都打包移到海外公司。
陈童闭上了眼,高考后的记忆铺面而来,半响,低低地嗯了一声。
“是该道歉的。你就是爽约了。”
利时勋没说话,只是手指一直轻抚着她的后背,像极了在哄着一只小猫咪。
安静了几秒。
怀里传来陈童低低的声音,平稳地,几乎听不见那些微微颤动:
“那间屋子好暗,明明一楼那么漂亮的。”
这是陈童第一次提起这件事,呛人的水泥味道仿佛就在周围,她忍不住往他怀里凑了凑,尝试让熟悉的檀木香笼罩住整个鼻尖。
利时勋喉间发紧。
心脏像是被揪住了一样发疼,持续地没有停歇,心疼她,也恨自己。
他双手圈住了她,像要把人揉进身体里一样,“橙子,我在。”
本来还控制得很好的陈童,听见他的话,隔了五年还没消化掉的委屈,瞬间冲破牢笼,涌上眼眶,眼泪顺着眼角处滑落。
无声地滴在他的手臂上,消失不见,只留滚烫。
利时勋很心疼,心疼得快把自己淹没住,比她自己,更听不得这件事。
忽然,他又起了退缩的念头,觉得现在就很好,没必要揪住以前的痛苦不放。
“橙子”他更咽地开口喊停。
许是声音太小,许是陈童陷在回忆里。
“她还说,在英国你们一直住在一起。”陈童埋在他怀里小声地说:“其实我不信的,可是她给我看了你们的床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