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大眼瞪小眼。
利时勋没理解她的意图,以为她终于肯跟他说话了,跟着走了出去,挨着她坐在边上说:“橙子,我…”
沙发由于他的重量下来,微微塌陷了个弧度,陈童放在腿边的铅笔,咕噜滑到某人大腿下边。
“你站那!”
陈童胳膊肘推了下他,正对着沙发外,隔着一张大理石桌。
要跪键盘的人,哪来的自信坐在她铅笔上!
利时勋立刻起身,一步站在桌子前,手背跨立,一个标准的军姿伫立在那,任她发脾气。
他倒是想她发脾气,可眼前的人捡起来笔后,开始在素描纸上画画,没有丝毫要搭理他的意思。
站了有一会儿,直到陈童笔尖下的白纸,逐渐呈现出一个清晰可见的圆形轮廓,室内都还安静地,只听得见笔尖摩擦纸张的声音。
上次的吵架他算是积累到了点经验,她就是那样的性子,表面自然平常,你说什么都像软软地打在棉花上,击不起一点波澜来,要不是上次踩到她某个点上,真的将她气到了,才让她多说了些话。
否则,全天底下最会冷战的就是她了。
而最吃不消她冷战的是他,她生气消极抵抗,往往这种冷漠的反抗,才让他心慌,慌不择路。
既怕她在乎,又担心她不在乎。
“橙子,当时那女生被下了药,情况紧急,我不得已才抱她的。”利时勋在接受任务时,是签署了保密协定,不是担心陈童会说出去,而是对着军队机密,即便是家人,也不得透露一点,也是为了她的安全考虑。
所以,想说明白,这个点上,也说不清楚。
“原来你是这样出差的。”陈童的笔尖已经在乱勾花纹了,没停下,继续勾勒,看着那张素描纸,声音淡淡的,闷闷的,跟窗外暗沉的天空没什么两样。
所以,这次才不让我去,跟我说去出差,一周都快赶上国庆长假的时间了。
低垂着眼眸,暗自咬了咬口腔内唇,整个嘴巴都泛酸了。
“不是,我真没碰她一根手指头!”利时勋知道她肯定多想了。
陈童将画板放在桌面上,喝了口白开水冷静片刻,嘴边挂上一抹笑意,开玩笑道:
“你要不将你那些明里暗里的女生都叫出来,我一次性认识全,别隔几天,又从哪里冒出来些三四五。”
显然这个玩笑开得很不合时宜。
这话从她嘴里说出来,落进利时勋耳朵内,话里带刺,是这么久以来,对他而言,她说得最重的一句话。
他差点忘了,陈童向来伶牙俐齿,只是没想到,这话像把利剑一样伤人。
心里酸,疼更甚。
陈童说完,没接到他的回答,抬眼看他,对上他受伤的眼神,只一秒,那人就躲开了。
半阖眼皮下的睫毛,看着他露出浓浓的受伤与懊恼。
陈童瞬间意思到自己说错了话,可覆水难收。
“我不会这样的。”
那么骄傲一个人,低垂着眼,没看你,如大提琴般低沉的声音,比以往带上点沙哑,越发显得委屈。
这一句话,陈童内心土崩瓦解。
噔噔噔--
电话响得急促,她看了下屏幕,是依依打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