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易立先去锅炉房打了瓶热水,碗里泡好窝头和蕃薯,才开始刷牙洗脸。
在一晚上没清理猪粪的猪圈旁刷牙,闻着那味儿,那叫一个酸爽,易立为此还干呕了几声。
憋着呼吸,随便对付两口早饭,填饱肚皮后,易立马上就吆喝其余人进行换班,然后和大壮开始先打扫猪圈,娄商凡和马齐俩人则是去后山坡割蕃薯藤。
“忙忙碌碌”一上午混过去,到了饭点,为了感谢昨天给他多打饭菜的马华,易立再一次主动拿起饭盒,向食堂走去。
这热情的表现,让剩下的人都产生了这是一个好小伙子的错觉,压根儿就不像是个爱惹祸的主儿。
来到食堂,可惜,今儿个不是马华值班打饭,易立也没去厨房叫人家,准备等下次有机会碰着再说,反正猪圈那几头猪要养到年关才杀,还有些日子。
打完饭,再回去的途中,易立找了个没人角落,从系统背包中拿出猪油,再倒入几滴酱油,自己那份饭瞬间就变得呱呱香。
三个月来,他实在是不想在一直吃白薯、窝头,偶尔换个口味,稍微改善一些条件,自然也是好的。
不过不能太显眼,只能独自享受罢了。
回到小屋。
“哥们儿,你的那份呢”
面对娄商凡的疑问,易立张嘴就来:“实在是有点儿饿,就先在食堂吃了。“
他们还以为因为昨儿个易立请他们吃太多,接下来的日子要省着点吃。
既然不是如此,三人便同时点了点头,不再多问,开始“呼哧呼哧”吃起饭来。
这个时代人们对美味的追求还不是那么高,普通阶层,吃啥只要能填饱独自即可。
不像那些大院子弟,二代们,已经开始追求吃饭的味道和档次。
等三人解决午饭,按照昨儿个的模式,易立收拾一遍猪圈后,再次靠在西侧墙角,在短暂的阳光中,享受着打了个盹儿。
易立感觉肩头的衣服突然被拉扯几下。
“大壮,咱走着。”
不用睁眼瞧,便猜着(zhao)应该是大壮无疑。
待易立起身,拍完身上的灰尘,抬眼望去,大壮已经骑上板车,正等着他上车出发。
“得,哥们儿,你这是准备载我”
大壮“嘿嘿”一笑,并未开口,只是点了点头。
“甭瞧不起人,咱又不是娇生惯养的主儿,你丫的给我下来,换我先骑,刚打完睡儿,哥们儿精神头正好。”
易立已经摸清大壮的为人,假如现在他坐上板车,那估计从这儿到后山那半小时的路,自个儿就甭想下来。
最终,大壮还是拗不过非要坚持的易立。
实在是易立太会扯,还美其名曰,强身健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不爱唠嗑的大壮哪是他的对手。
等俩人“嘎吱、嘎吱”来到后山坡。
正准备开始上手。
一道身穿粉红点点棉袄,头扎麻花小长辫的身影,突然从坡上一路小跑而来。
“嘿,我就估摸看你下午会来。”
性子直爽的于海棠,连打招呼都像个爷们儿。
易立虽然有些猜到她的目的,但还是问道:“你怎么不去上班在这儿干嘛”
于海棠没想到自己会被质问,微微一愣之后,喘了口气,就略带得意的回道:
“姐们儿我可是宣传处的,咱们黄科长为了办好欢庆会,这几天只要不是重要的广播,都安排给了其余人。”
“还有,你应该叫我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多大!“
易立内心呵呵一笑“哥又不是在限你玩姐弟恋,管那么多干嘛。”
为了不纠结这个话题,易立扯到了昨天的事情上:“你还过来练习,难道主唱定了”
才过去一上午,易立觉得上头办事效率不可能这样快。
而且他也想知道,到底是副厂长李怀德权势大,还是宣传处的处长手段强硬,这点儿,从这种小事儿就能窥视出一二。
“定了,咱两都是主唱。”
嘿,这个回答倒是出乎易立的意料。
“既然如此,那你去坡上练习吧,咱哥俩要在这儿割藤草。”
易立说完,就弯下腰准备动手。
哪知于海棠还没完没了,追着说道:
“哼,不叫姐儿就算了,还赶人,你知道我是轧钢厂广播员,怎么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自信、稍有点姿色的女人,往往都有个缺点,就是认为所有人都会围着他们转。
可易立又不是普通工人,啥样子的女人他没见识过。
不禁让他嘴角上扬,戏虐一笑:“那你认为哥们儿我应该怎么做和你的对象杨为民一样贴着你”
于海棠一听易立提及杨为民,内心直接纳闷道:难道自己调查他的同时,他也打听了我的情况
他自然不知道易立是通过电视剧了解的她。
一想到这儿,于海棠脸色瞬间发红,说话声音都稍微轻了些许:“哎呀,怎么越扯越远。”
接着,善于交际的于海棠直接道出今天的来意,扯过了她自己处对象的事儿。
“说真的,昨儿个你对我唱的歌点评的非常好,是不是听过很多陕北名歌,要知道。咱科长都说不出那么些个词“
那是,易立不是瞧不起谁,但就她们那个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