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就得支棱起来啊
“怎么了?”
“咋突然停了?”
“诶~怎么不开了呀?”
“你要能开动啊。”
车厢里的人纷纷转醒,李丘泽是醒得最快的几人之一。
他们的车比较高,够头隔着车窗向外一打量,便发现底下密密麻麻的小轿车,像是被串在几条黑线上的发光珠子。
腊月时节都赶着回家过年,最容易堵车。
有外谋曾将中国的春运形容成“人类史上最大规模的人口迁徙活动”,并且每年一次。
上半夜一路还算畅通,以为走了运,不曾想虽迟必到。
该来的还是来了。
然而堵车必然有个缘故,一般情况下是前方发生了车祸,只是此刻,李丘泽心头却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他翻身爬到张杆的床上,脸贴在玻璃上向外打量,等看清情况后,心里不禁咯噔一下。
窗外,雪花飘飘,已然不小。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这下完犊子了。
正好赶上趟。
“外面又下雪了!”
“我靠,还不小呢,比之前大多了!”
“看这阵势很快路面就要见白!”
“完了完了,下雪还怎么走?”
大家瞬间都急躁起来,可透过车窗望着这堵得水泄不通的情形,又完全没有任何办法。
他们的两层大巴士,此时就好像一座被铁甲船包围的孤岛样。
司机同样急躁,副司机起身查看过外面的情况后,眉头挑得老高,摸出手机拨通一个电话,也不知道打给谁,显然有些乘客们所不知道的门路,了解起前面的路况。
大家见此都下意识安静下来,竖起耳朵探听,想捕捉到一些有用的讯息。
“我刚过jdz呀,前面怎么堵成这样?啥?九江大雪!”
哗——
车厢里霎时间躁动一片。
九江是他们的必经之路,过了九江就是湖省,九江大雪,那问题可就麻烦了。
李丘泽盘膝坐在床铺上发呆,只要遇上了,那就没人比他更清楚接下来会是个什么局面。
大家此刻还都抱有一些幻想,想着可能堵一阵儿就畅通了,雪也不是不能清理的,寻思当地部门肯定已经着手在处理,高速堵成这样总不可能放任不管吧。
李丘泽却知道,如果能简单处理好就要烧香拜佛了。
他呆呆望着窗外的雪花,以眼见的速度变得愈发密集,以及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完全没想法了。
绝望了。
他唯一不知道的是,这他娘的会堵上几天。
时间就这样慢慢过去,窗外的雪花越飘越大,凌晨四五点的时候,已经可以“鹅毛大雪”来形容,前方车流没有一丝移动的迹象,好多车都纷纷熄火了。
再耗下去别把油耗光了,万一啥时候畅通了,突然不能动,在这几十公里内没有服务区的地方,那就真叫“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虽然天气很冷,但是现在只怕没有车再敢打空调。
与之前不一样的是,眼瞅着窗外大雪的阵势,许多人已经意识到,道路疏通可能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情。
熬吧。
面对大自然的伟力,还能有什么办法?
李丘泽他们车上,根本没人再睡得着,车辆同样熄火了,不少人凑在窗边向外打量,祈祷着大雪能赶快停下。
到了这种时候,显得最淡定的反而是他。
既然明知没指望,还期盼个啥?
蒙头。
睡觉!
“诶泽哥,你咋一点不急啊?”张杆就挺好奇的,伸手捅了捅他。
“我急有用?车还能飞起来?”
张杆:“……”
车里的人包括他,好像确实在瞎捉急。
可是……这种情况怎么可能不急嘛?
冬日天亮得晚,到早上六点也没见多大光亮,李丘泽睡得朦朦胧胧之际,一只冰冷的手伸进被褥里,把他给薅醒了。
这被褥他原本嫌脏不盖,现在反而成了人无我有的宝贝疙瘩。
不信看看外面那些小轿车里的同志。
这会儿想一床被褥估计都想疯了。
“干啥呀!”不怪李丘泽有点火大,你在被窝里暖得热烘烘的时候,丢块冰坨子进去看你什么反应。
张杆一只手抱着肚子道:“我想拉粑粑。”
李丘泽:“……”
“忍回去!”
现在哪里去找地方拉粑粑?
“忍不住啊,喝了风冷,好像有点拉肚子。”张杆一脸猪肝色道。
李丘泽也是头大,如果小便还好说,非常时期也不好讲究,下车路边解决一下算逑。
拉粑粑……这要是在路边来一泡,这么多车,这么多观众……诶~我纠结个啥?
又不是我拉。
“你去呗。”李丘泽指了指窗外,“硬路肩上随便来一泡。”
“我怕丑。”
这是他们那里的方言,就是怕丢脸的意思。
讲道理,也真的丢脸。
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