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克劳伦忽然开口说道,“我也有一个问题想要问您,既然普通人不配拥有魔法的强大力量,那么魔法师们又是凭什么能够掌控它的呢?”
“这个……”兜帽下,查尔斯的眼睛微微一眯,“当然是伟大的神明所决定的,人和人之间本就存在着差异,那些魔力低微的普通人本就是被神遗弃的宗族,而魔法师则是神明在此界的眷属,有什么问题吗?”
“那么神明又是如何决定的呢?”克劳伦道,“据我所知,高贵的魔法师族群中也不乏人渣败类,而在被神明遗弃的宗族中也常有伟大的圣人,为什么无所不能的神会赋予那些人渣魔力,而不给那些圣人使用魔法的权限呢?”
“哼,你是在质疑我的信仰?”查尔斯的语气变得有些不善,这对于一个魔法师来说是最严重的挑衅,“克劳伦,不要以为你有独一无二的天赋就可以肆无忌惮,沙鲁曼,管管你的弟子,管不好的话,我可以替你教训他。”
“哈哈哈,查尔斯,你的气量未免也太小了。”沙鲁曼轻轻地笑了笑,他仿佛根本就不在意查尔斯若隐若现的怒火,“你的手里可是控制着整个美洲大陆的魔法师,难道那群家伙里面就没有一两个刺头般的年轻人?到了你我这个地位,最重要的是包容与谦逊。”
“呵呵,如果是亚洲那个老鬼说这话我说不定还会相信,你?沙鲁曼?哈哈哈,别开玩笑了。”查尔斯发出了轻蔑的笑声,“包容与谦逊,亏你说得出口。”
“哈哈哈,我不会和你争辩的。”沙鲁曼的脸上仍旧挂着笑容,眼镜外的金丝镶边反射着法阵血色的光芒,“克劳伦,我们该走了。”
当晚,英国魔法协会,圣保罗大教堂内,克劳伦手握着笔坐在二楼书房的书桌前,看着面前的空白书页陷入了沉思。
“还在纠结?”透过摇曳的烛火,克劳伦看到正对着书桌的雕花木门自行向两边推开了,沙鲁曼走了进来,这位统御整个欧洲的超级魔法师此刻穿着相当随意的便服,看上去相当放松。
“老师。”克劳伦轻轻地点了点头。
“被查尔斯的话影响了?”沙鲁曼在克劳伦的对面坐了下来,目光飞快地在他手中的书页上掠过,“其实不用太在意那个家伙的看法,别看他现在是出了名的老顽固,但是查尔斯年轻的时候也是个十足的激进派。如果他和你同龄的话,恐怕他的想法和做法会更加出格,更加肆无忌惮。”
“哈哈,倒不是因为那些批评,他人的意见无法阻碍我的脚步。”。
“哦?那是因为什么?”沙鲁曼饶有兴致地抬起了头。
“是白天的那个问题。”克劳伦说道,“老师您觉得,谁能够使用魔法谁不能够使用,是凭借什么来决定的。”
“这是个很有意思的问题,但是你没法从我这里得到答案。”沙鲁曼干脆利落地承认自己回答不了这个疑问,“如果硬要我的回答的话,我也只能告诉你,是神所决定的。”
“老师也这么认为吗?”
“哈哈哈,并不是,只是人总是习惯用自己的知识体系去解释未知的现象。”沙鲁曼答道,“在这一点上,我们和那些习惯用科学去解释一切现象的普通人没有什么不同。”
“我想要彻底查清楚这个问题。沙鲁曼老师,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会是阵列极简化道路上最关键的一步。”克劳伦道,“所以,我想要去旅行。”
“旅行?”
“我想去看看那些保留在世界各地的太初之石,也许在那些最原始的魔法阵中我能够找到问题的答案。”
“这很危险,克劳伦,你要知道,有多少人希望你活着就会有多少人希望你死去。想要杀死你的人永远和爱你的人一样多。魔法协会虽然强大,但也无法将手延伸至这个世界的每一寸土地。”
“我知道,但是,我已经决定了。”
“欧洲魔法协会支持你的选择,克劳伦,去做你认为正确的事情吧。”沙鲁曼微微一笑,“这很重要。”
“重……要?”
“你是背负着改变这个世界的命运来到这个世界上的,这一点从未改变。你父亲母亲应该也对你说过类似的话吧。”沙鲁曼道,“有些东西现在告诉你还为之过早,在你抵达由你自己选择的道路的终点之前,我不能告诉你更多的信息。去寻找解开你疑问的钥匙吧,你还有充足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