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卫燃下意识的举枪打出了一发子弹,轻易的命中了跑在最前面的那个招核士兵的胸口。
“维克多,不用浪费子弹!”布鲁斯大喊着提醒道,“只要他们不朝你冲过来,不用开枪。”
“为什么?”
卫燃看了眼那位已经躲起来的喷火兵,再看看周围那些警惕的看着四周的美国大兵,这才不解的问道。
“一旦他们的同伴忍不住帮他们结束生命,我们也就知道了他们的藏身位置。”
布鲁斯理所当然指了指那几个仍旧在满地打滚试图扑灭黏在身上的烈火的招核军人,“他们的惨叫虽然让人很不舒服,但那些老鼠听到之后比我们更加煎熬。”
他这边话音未落,不远处的密林里便传来了几声清脆的枪声,紧接着那几个火老鼠也相继栽倒在地没了动静。
而那几声暴露位置的枪声就像是信号一般,一时间,周围至少有一半的小队都纷纷举起手中的武器开始朝着枪声响起的位置一边压制一边前进。而剩下的那一半,则隐藏好身子,更加警惕的将枪口对准了周围错综复杂地形,提防着从各处冒出来的敌人。甚至就连两辆坦克,都将炮塔对准了众人开火的方向。
不过,即便如此,在这突如其来的交火开始之后不到两分钟,卫燃便不止一次听到了呼喊医疗兵协助的声音。
朝布鲁斯递过去一个歉意的眼神,卫燃朝着最近的一名伤员冲了过去。
这名伤员从脸颊一直到耳后,都被子弹撕出了一条血淋淋的大口子,以至于可以清晰的从外面看到他的后槽牙,甚至就连右边的耳朵,都被子弹从中间撕成了两半。
左右看了看,卫燃指着不远处一个正在冒着烟的掩体火力碉堡说道,“把他搬到那边。”
闻言,这名伤员的队友立刻扶着他快速挪到了卫燃指定的位置。
“我尽量把你的耳朵缝上”
决心洗脱兽医名号的卫燃也不管那伤员听没听到,伸手给对方扎上了吗啡,随后便开始准备缝合用的器械。而这名伤员的队友,也举着枪警惕的盯着碉堡周围的环境。
然而,就当卫燃刚刚清理干净这名伤员脸上的伤口准备缝合的时候,一颗子弹却擦着他的钢盔边缘飞了过去,好巧不巧的击中了一名士兵的左侧肋骨!
“狙击手!”另一名士兵见状一声大喊,下意识的便挡在了卫燃的前面。
“快躲起来!”
卫燃根本顾不得站起身,一手拽着脸上受伤的伤员,一手拽着刚刚中枪的士兵,在其余士兵的帮助下,连顿带爬的绕着这个圆形的碉堡转换了个角度。
“还有谁受伤了?”卫燃大喊着问道。
“没事!我们都没事!”其余几名士兵一脸后怕的回应道。
“想办法让周围人帮忙解决那个狙击手,然后让担架兵过来。”话音未落,卫燃重新把注意力放在了替自己挨了一枪之后,不断哀嚎抽搐的士兵身上。
粗暴的撕开伤口处的衣服,当他看到对方肋骨位置那个宛如小孩嘴巴一样的狭长伤口时便心头一沉。
默不作声的给对方扎上一支吗啡,卫燃的一颗心却沉入了谷底,其实只看受伤的位置,他便知道刚刚那颗子弹大概率是打着滚钻进对方的身体里的,但更重要的是,那颗子弹很有可能已经击中了对方的肝脏。
相较于还算坚韧的皮肤,柔弱娇嫩的肝脏在子弹的空腔效应下,很可能已经完全破裂成了一堆烂肉。
根本等不及吗啡的效用完全发作,更来不及去关注那位脸上依旧插着一根缝合针的伤员,卫燃拿着手术刀以最快的速度打开了身边这名士兵的腹腔,紧接着便看到了被子弹搅碎的内脏。
“我我还能活下来吗?”这名士兵见卫燃已经停住了手,显然也已经猜到了结果。
“你有什么心愿吗?”卫燃一边帮对方缝合刚刚起手切开的伤口一边问道。
这名士兵看了看周围的同伴,又艰难的抬头看了看不断盘旋着飞机的天空,断断续续的说道,“帮我点一颗烟吧”
闻言,卫燃点点头,停下手里的缝合工作,伸手从头盔上取下那包香烟,从中间抽出一颗叼在嘴里点上,然后塞进了这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士兵嘴里。
还不等他重新开始刚刚中断的缝合工作,牧师汤姆和兰迪便抬着一副担架,根本无视那名还没解决的狙击手,从远处飞奔着冲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