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父母说他已经牺牲了。”
“我是为了给我父亲报酬”汤姆苦涩的说道,“但我的工作却是个牧师,我甚至都没有胆子朝敌人开枪。”
“杀人很简单的”
马歇尔一脸无所谓的说道,“不过我倒是很羡慕你的牧师工作,不但军衔比我们高,而且还能自己住这么大的一个帐篷。”
“这就是为上帝工作的好处了”
牧师汤姆摊摊手,“你们如果不介意也可以住在这里,我已经提前打好招呼了。”
“说起来,你们三个是怎么凑到一起的?”刚刚一直在旁听的卫燃开口问道。
“本来我只是邀请兰迪过来一起住”
牧师汤姆举着杯子说道,“毕竟亚当才牺牲不久,我又和他一起抬了好几个小时的帐篷。”
“马歇尔呢?”卫燃好奇的追问道。
“这个混蛋和别人起了冲突”
牧师汤姆无奈的说道,“我只是不想看到他把别人打死之后被送上军事法庭,所以才把他带过来的。”
“这混蛋玩意儿可真能惹麻烦”
卫燃咧咧嘴暗自嘀咕了一句,自己刚进入这片战场就被马歇尔用枪指了一次,这货参军之前还杀过人,刚刚还差点把别人打死。如此种种劣迹,几乎完全担得起“人渣”的称呼。
“我只是不想继续开推土机了而已”
马歇尔摊摊手,压低声音兴奋的说道,“朋友们,我今天下午看到喷火坦克登陆了。”
“所以呢?”卫燃疑惑的看着对方。
“驾驶推土机哪有驾驶喷火坦克刺激!”
马歇尔举起杯子和三人碰了碰,“我和那个混蛋起冲突也只是因为想去开喷火坦克。”
兰迪无奈的摇摇头,“你这样能开喷火坦克才怪了”。
“肯定会的!”马歇尔自信的说道,但显然没有继续解释下去的意思。
虽然他没有解释,但牧师汤姆却像是看出了什么,只是无奈的摇头提醒道,“马歇尔,你最好让你的大脑冷静下来,你这是在送死。”
“那也总比驾驶推土机有意思,我总不能等离开战场的时候,那些寂女问我在战场上杀了多少人的时候,我告诉她们其实我一直在开推土机对吧?”
马歇尔灌了一口啤酒,打着酒嗝继续说道,“而且你们知道我的中士军衔怎么来的吗?我在塞班岛用推土机碾死了十几个敌人。”
“等等!你就是那个不要命的马歇尔?!”
兰迪瞪圆了眼睛,“我听说过你,你就是那个不要命的马歇尔对不对!”
“不要命的马歇尔是什么意思?”卫燃疑惑的问道。
兰迪看了眼脸上满是无所谓的马歇尔,这才说道,“我是在船上听一个水手说的,他说塞班岛有个疯狂的工兵驾驶推土机碾死了十几个日自己人,听说还活埋了好几个,马歇尔,他们说的是不是你?”
“是我”
马歇尔摊摊手,“那些日自己人像白痴一样对着我们的阵地发起了冲锋,当时我刚好在用一辆有装甲的推土机推掩体,所以就直接冲了过去。”
“活埋呢?活埋也是真的?”兰迪脸色惨白的问道。
“我的长官说不需要俘虏,一个都不需要。”
马歇尔一脸无辜的解释道,“当时我身上只有一把手枪,连多余的子弹都没有,而且那天还下着大雨,我又不想离开驾驶室去找子弹,所以就只能把他们埋起来了。”
“你简直是个魔鬼!”牧师汤姆顿了顿,举起杯子说道,“不过听起来可真过瘾!”
“我还以为你又准备替上帝审判我呢”
马歇尔傻笑着举起杯子和对方碰了碰,灌了一口之后问道,“维克多,你呢?你为什么参军?”
“为了世界和平”卫燃用理所当然的语气答道。
“这个理由不错”
牧师汤姆却认同的点点头,“只要杀死那些挑起战争的疯子,这个世界肯定会迎来和平的。”
马歇尔同样点点头,补充说道,“如果没有黑人,肯定会更加和平。”
“闭上你的臭嘴!”牧师汤姆没好气的说道,“黑人也是上帝的孩子。”
“ok,黑人是上帝的孩子”
混不吝是马歇尔摊摊手,“你们都是上帝的孩子,只有我不是,好了吧?”
“早晚你会需要上帝的宽恕的”兰迪说完叹了口气,“我什么时候才能得到中士的军衔。”
马歇尔咧着大嘴笑道,“如果你想,我可以把我的推土机借给你用用。”
“算了吧!”兰迪脸色惨白的摇摇头,“别再说推土机的事情了,我的脑子里都快有画面了。”
“我们确实该换个话题了”
汤姆收起刚刚拿出来的佩枪,“不管马歇尔这个混蛋会不会去驾驶喷火坦克,不过我倒是知道,维克多明天不用去前线了。”
见话题又一次绕到了自己的身上,卫燃放下冰凉的杯子,“我不用去前线了?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
担架兵兰迪摊摊手,“就算是白痴也知道,一个能进行手术的医疗兵去前线完全就是浪费,你在后方医院才能救更多的人。”
“那你们呢?”卫燃担忧的问道。
“我当然是继续做担架兵了”兰迪理所当然的说道。
“我会和兰迪一起去做担架兵的”
牧师汤姆语气坚定的说道,“在登陆关岛之前,我以为我的工作就是在后方倾听士兵的忏悔,但白天时候的经历让我意识到,那些即将死在前线的士兵才是最需要我的,我也只有那里才能真正帮到他们。”
“看来继不要命的推土机驾驶员马歇尔之后,这间帐篷里要多出一个不要命的牧师汤姆了。”
马歇尔说着端起杯子站起身,“不过不管怎么样,让我们用最后一杯酒,预祝明天这个时候我们都还能在这间帐篷里团聚怎么样?”
“你喝的可真快”
担架兵兰迪嘀咕了一句,赶紧也把水壶里剩下的啤酒全都倒进了杯子,站起身说道,“就像马歇尔这个混蛋说的,希望明天我们都在这里。”
“而且还有冰凉的啤酒喝”牧师汤姆开着玩笑站了起来。
卫燃同样站起来说道,“你们尽量都安安全全的回来,我到时候尽量再弄些啤酒回来。”
“干杯!”
“干杯!”在刻意压低的欢呼声中,众人各自喝光了杯子里的啤酒。
“如果每天都有冰凉的啤酒就好了,这鬼地方比夏天的得州沙漠还热。”
马歇尔贪婪的将杯子里的最后一滴酒抖进嘴里,打了个酒嗝之后,伸手从头盔里拿出了一盒烟撕开,抽出一颗自顾自的点上。
“如果再有几个女人就更好了”兰迪说话间,也抽出一颗烟点上用力吸了一口。
“我怎么会认识你们这两个混蛋”
同样点上烟的汤姆将烟盒与火柴递给卫燃,见后者拒绝,立刻又说道,“你们该和维克多学学,他简直是名副其实的战地天使。”
“汤姆,我有个宗教问题要请教你。”
已经躺在床上的马歇尔一边喷云吐雾一边问道,“天使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
“闭上你的臭嘴!”
再次被调侃的汤姆恼怒的将刚刚被卫燃拒绝的香烟与火柴丢到了马歇尔的身上,随后四人默契的笑出了声。
“马歇尔,你胸口的伤是什么回事?”卫燃选了个距离帐篷门最近的床躺下了问道。
“没什么”
马歇尔不在意的答道,“医院遭到炮击的时候,一个不知道哪来的玻璃碎片正好飞进了推土机的驾驶室里,在我的胸口划开了一个口子。早知道我该关上装甲门的,但这鬼天气实在是太热了,那里面简直像个烤箱一样。”
“真难以想象上帝竟然让你这样的混蛋活了下来”兰迪忍不住嘀咕道。
牧师汤姆跟着调侃道,“我猜可能是上帝和撒旦都不想让这样的混蛋污染了天堂和地狱吧。”
“不管上帝还是撒旦,他们如果愿意邀请我去的话,我希望能带着推土机。”
马歇尔咧着大嘴笑道,“我肯定会帮他们推一个漂亮的掩体或者登陆码头出来,到时候谁收下我,我就帮谁打另一个,我可是有经验的!”
“愿天堂和地狱都没有推土机和名叫马歇尔的混蛋”卫燃一本正经的叹息道。
“愿天堂和地域都没有名叫兰迪的担架兵和名叫汤姆的牧师。”马歇尔同意一本正经的叹息道,“这次我是真心的,没有开玩笑。”
“你这个混蛋总算说了一句还算真诚的祝福。”兰迪压抑着笑声附和道。
牧师汤姆没好气的摇摇头,一边关上拿来照明的手电筒一边说道,“虽然兰迪没说错,但我还是想给你头上来一枪。”
他这边话音未落,这间并不算大的帐篷里便被众人的笑声以及外面时不时传来的炮火声填补的满满当当。
“希望都能活下来吧”
卫燃暗自念叨了一句,借着些许的微醺闭上了疲惫的双眼,不多时便和其余三人一样,此起彼伏的打起了呼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