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前的熟悉场地和热身,当然是有东海大学的老师监督的。
所以顾辙当然不可能直接练即将在荷兰格罗宁根举办的icho全球总决赛上被考到的那个实验,否则就穿帮了。
今天一整天,顾辙的计划都是练练基本功,把有机分液萃取、冷凝分离这些明天正式考试会用到的重要技能,最后磨合一下。
具体过程没什么好赘述的,反正都是枯燥的化学内容,外行人都不会感兴趣那种。
顾辙的操作很是稳健熟练,对分层混合溶液的密度差掌握很是精准,对挥发分离的运用也是炉火纯青——
这么说有点抽象,通俗类比一下,就相当于他对密度分离的掌握,可以超过顶级的分层鸡尾酒调酒师。而他对温度分离的掌握,也能达到“天妇罗之神”级的油炸厨师水平。
其实,化学实验搞得好的人去比厨艺,本来就有点降维打击,不然哪来的“分子料理”。
只不过正常情况下科学家不屑于做菜,他们的技能也只适合蒸、炸、烤,还得借助专门的精密器械。让化学家煎、炒、比刀工就有点强人所难了。
旁边那几个方舟二中的考生,盯着顾辙观察了一会儿,没看出任何拉胯的点,也是暗暗心惊,不由诧异:
去年省决的时候,不记得镇洋中学有实验操作那么扎实的选手,这家伙怎么冒出来的?还是突然进步了?
监督老师看了一会儿,也几次在他身后驻足停留,投来嘉许的目光。
这一切当然也得感谢运气站在顾辙这边——谁让他参加的是化学竞赛呢,数理化生四大类里面,越往前越吃天赋,越往后越吃经验。
所以数学家经常有少年天才,菲尔兹奖也只给40岁以下的人。
另一个极端的生物,就很吃经验,跟医生有点像,需要积累总结,越老越吃香。
物理化学算是中庸,但物理相对更理论、化学相对更经验,这才让顾辙这种重生中年能发挥优势、短短两周恢复训练就把手艺捡回来。
如果当年他参加的是数学奥赛,那重生就直接寄了,不用挣扎了。
……
一整个上午的基本训练,并没有意外发生,大家吃过午饭后稍事休息,各自回来继续练。
顾辙也懒得管别人,只专注于自己的事情。
倒是监督老师,注意到下午比上午多了一个人,他职责所在,立刻出言询问:
“那位戴方框眼镜的同学,你好像不是这间实验室的吧?请你回自己的实验室去。许翔,不要随便拉其他同学到自己的实验台上!”
顾辙闻言,趁操作不忙,也回头看了一眼,这才注意到上午那个自称“省决时考全省第九”的许翔旁边,又多了一个人,两人之前还在窃窃私语。
面对老师的质疑,许翔连忙解释:“老师,我操作当中有些疑问,想请同学讨论一下,保证不会有违规操作。他是隔壁实验室的,这是他的入场证。”
说着,他就把一张证件递了过去。
考前的熟悉场地环节,本来就管得没那么严,只要登记了,还是可以串实验室走动的。
“冯涛是吧?一定要遵守实验室纪律啊。”监督老师看完证件,让他在台账上如实记录,也就放过了。
老师对于优等生,总是有些额外优容的。这个监督老师是也是在竺可桢学院教化学,自然希望自己将来的生源优中选优。
他之前看过这次来应考的考生名单,知道这个冯涛在方舟二中也算实力强劲了,去年省决时考到第五名。
而且冯涛是典型的实验更强、理论稍弱。真要是单比实验水平,全省前三都有可能。
他也是去年省厅临时下发的那个“不许单一学校和地区的考生、垄断竞赛选送国家队和保送名额”潜规则的直接受害者了,
毕竟最后那个名额如果不是戴着帽子下来、指名要照顾教育落后地区,冯涛可能就卡线提前保送了。
与他同班的许翔,虽然也对那个政策心中不满,但毕竟程度没那么明显。因为全省第九属于不管有没有那条新潜规则、都轮不到他的。
刚才许翔一边自己练了一上午、一边暗中观察顾辙的操作,发现顾辙有点货,午休吃饭时就从其他实验室、把自己校友中最强的一个请来了。
冯涛听说这儿有镇洋中学的高手,自然是分外眼红,立刻就来会一会——虽然去年抢他名额的是张铭,甚至跟顾辙都不同班,也是无妄之灾了。
夺人保送那可是多大的仇呢,火气重一点也可以理解。
冯涛心里很清楚,要是顾辙确实是镇洋中学排名第二、听说之前还排过第一,自己再狠狠碾压他一次,那多多少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