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武家的人,不会食言吧?”
“哈哈哈哈。”武元吉大笑着看向身后的几人道,“你可能不知道,武家的人说话从来都可以不算。”
“不知廉耻!”郑年怒道。
回过头来的武元吉道,“那再让我看看,你有没有什么底牌。”
登时,金色的炁狂躁了起来,长刀挥动,瞬间化作三刃直劈而来。
郑年单锏抵挡,随后转身横摆一锏而来,硬生生敲击向武元吉的背心!
这一招快如闪电,武元吉当即向闪身下潜,躲过一击,随后冷声道,“这才像是比武的样子,我需要你的杀气。”
“那就杀了你!”郑年怒道。
登时,红色的炁破体而出,笼罩住了身体,双锏在手的郑年,挥同而出,一股强烈的炁劲从锏内发出。
锏气!
武元吉横斩一刀而过,金色光芒的刀锋赫然出现三道刀气直奔郑年而去。
可是……
那红色的炁瞬间大增,就在众人愕然之际看到了那炁中……竟是藏了一个人!
郑年双持双锏藏于锏气之中,顿身而来,速度如千里宝马奔腾过海,气势如虹!
双气撞击。
轰然炸裂。
郑年炁身包裹撕裂的刹那从那轰然炸裂的中心奔来,此时不过距离武元吉十步之遥。
这十步对于一个七品高手来说,并不远。
郑年一个侧身跃起,在空中转身,借动全身的力气,以腰胯为点,以身体为线,左手抡起直直劈下!
这一招!
武元吉看蒙了。
他从未见过如此狂躁的招式!
隐藏自己与气中发动攻击,以炁抵消撞击的伤害,发出攻击……
这是什么招式?
从未见过……
当锏出现在他的头上的时候,甚至没有来得及抵挡。
下一瞬,一袭黑衣挡在了二人的面前。
那黑衣人单手抓着郑年的锏,当下了这一招的攻势。
武思燕急忙几步来到了郑年的面前,“林叔叔。”
被称为林叔叔的男人并没有说话,而是松开了郑年手中的双锏,这才向后一掠,消失在丛林之中。
郑年也怔住了。
方才的那一刹那,他似乎感觉到了身体要裂开的程度,对方甚至连炁都没有使用,轻而易举的挡下了自己的攻势……
武元吉的脸色变了,怒目道,“你差点杀了我。”
“话如糟糠,一派满口无信的小人,我能如何?”郑年道。
“你敢杀我?”武元吉皱眉。
“你敢杀我,我凭什么不敢杀你?”郑年道。
武元吉方才还怒目的表情,忽然就笑了,笑的声音极大,回过头对着自己的兄长说道,“听到了吗?他说什么?”
“他说,你敢杀他,他就敢杀你。”武元枫笑道。
此时,武阳缓缓从岸边站了起来,背着手向后走去。
忽然丢下了一句,“关进去吧。”
话音刚落,十几个兵卫从四面八方走了出来,直接架起了郑年,将他直接举到了空中,长刀横在勃颈之上,一时之间根本无法动弹。
随后顺着林荫小路,直奔后方而去。
郑年看着远方的几人,指着武阳所在的地方骂道,“说话不算数的小人!”
随后就被捂住了嘴巴。
“你要做什么!”武思燕根本无法阻止兵卫的行动,她知道武家的规矩,紫红色黑袍的兵卫是武阳的亲卫,只听他一个人的命令,若是其他人阻拦,无论是谁,杀无赦。
她疾步走到了武阳的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说话。”
“女儿啊,我只是想看一看,这是不是一个好徒弟。”武阳道。
“我自己会看,不需要你来看。”武思燕道。
“是么?”武阳只是笑了笑,继续向院落里走了进去。
“你这样抓他,他会死的。”武思燕道,“明日奉令去青门县剿匪,若是耽搁了,便是延误军机,是死罪。”
“谁的命令?”武阳冷冷的问道。
“太子殿下。”武思燕道。
“让太子殿下缓一个月,告诉他,我说的。”武阳道。
武思燕攥紧了拳头,怒目看着武阳,“你到底要做什么?”
可是这一次,武阳再也没有说一句话,扬长而去。
……
郑年被丢在了一个漆黑的坑里。
这个坑很深,上面还有铁制的钢管笼罩在外面,即便是爬上去也不可能爬出去。
两把金锏插在地上,武家确实没有想再收回这个东西,倒不是因为他们言而有信,而是他们认为,送出去的东西,已经不必拿回来了。
“他妈的都是些说话不算数的畜生!一堆煞笔玩意!”
“老子打赢了不让老子走,他娘的废物!”
“七品打九品打输了你他娘的算个什么东西?你是个啥?废物一个!你敢不敢再来一次,老子给你吗打得医保卡欠费你信不信!”
“放老子出去!我干你大爷的屁!”
郑年气得浑身发抖,将金锏从地上捡了起来,直奔上方,双手挥足了力气向上一打。
这铁质的栏杆似乎像是灌注了水银,非常的结实,这一下让郑年在空中失去了平衡,硬生生栽了下来。
他感觉到半边身子巨疼无比。
痛苦地趴在地上。
“哎哟哟……你大爷的,我把你武家全家都打个稀巴烂……你放我出去啊!”
郑年用拳头奋力敲打着地面,呜咽着声音哽咽在喉咙里。
随后他躺在地上,运足了身上的炁,以妈为圆心,以亲人为半径,以祖宗十八代为面积,对武家进行了全方位,地毯式的问候。
当然,没有提及武思燕和她的娘亲。
之外全部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左右左右骂了个遍。
直到天黑了,他仍然在骂,但是声音却越来越小,到最后竟是半梦半醒的状态,如同和沙地在聊天一般。
此时的他已经精疲力尽,再加上地窖里本来就寒冷。
天上飘起了鹅毛。
“操你娘咧,冻死了!”郑年怒道。
大雪飘洒而下,丝毫没有给长安县县令一丁点的面子,硬生生给他来了一个独自观雪景的机会。
不出一个时辰,郑年只剩下了一颗头在外面,压抑的气息让他喘不过气来。
忽然,上面传来了一个声音。
“喂,小子,你怎么不骂了?”
顶着月色,郑年根本不知道是谁,再加上精神已经涣散了起来,听也听不出来。
“你……妈……蛋……”郑年嘴不停。
“好的,你一定渴了吧,我请你喝水。”上方站着的正是武元吉,此时的他带了一大帮的仆人站在地牢之上,咯咯咯笑道,“以后记得,别忘了谢谢我就行!”
“谢……你……大……爷……”郑年似睡非睡。
下一瞬,倾盆的水浇灌在了地牢之中。
冰冷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