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点头,“是的。”
“他们怎么了?”傅余欢问道。
“有些事情我不太了解,需要知道。”郑年回想起郑惜春的那张脸,总觉得事情很不对劲,但到底哪里不对劲,他总是说不出来,可是就是愧疚,从心底生出的愧疚。
人在愧疚的时候总是要弥补,尽力弥补,最好是现在就能弥补。
“工部侍郎之子张烈的动向我找到了。”傅余欢说道。
“说说。”郑年道。
“他和无头案里每一个人都有过接触,每一个人,包括周东都有联系。”傅余欢说道,“而且他还和一个人的关系非常好。”
“谁?”
“锦衣卫,刘玉山。”傅余欢道,“我跟踪他的这几日,总是能看到他去锦衣卫府邸,接见他的人是刘玉山。”
郑年缓缓点头,“总是绕不开这个人。”
“是的。”傅余欢道,“我还有一个信息。”
“什么?”郑年道。
“我见到了周东。”傅余欢说道。
郑年不明觉厉,当时辛德龙说周东死在牢里的时候,他就觉得有问题,现在居然让傅余欢见到了,“他在哪里?”
“昨夜在长乐县光玉楼三楼会见了一个人,是谁我不清楚,离开的时候,是京兆府的人带他离开的。”傅余欢说道。
“男人还是女人?”郑年皱眉。
“不清楚。”傅余欢深吸了口气,“全身都是黑色的衣服,被包裹着看不清楚任何可以断定身份的地方。”
郑年靠在椅背上,陷入了沉思。
师爷走了回来,拿出了一份手札,递给了郑年。
这份手札郑年从未见过,显然方才师爷也整理了一下,讲其他的内容全部取出,只剩下了三个人的内容。
自己的父亲郑书羽,和弟弟郑南北、妹妹郑惜春的事情。
对于父亲的记载很粗略,大多都是生平纪事,着重写了任职期间,锦衣卫曾经入家门巡查十七次。之后父亲死亡的过程基本上和母亲讲述的差不多,郑年草草看了一遍之后,向后翻阅。
郑南北的记载是从军之后的,担任过一些尉之类的职务,最后葬身于靖南战役,可是最后师爷在结尾的地方用紫色的笔标注了几个字。uu看书
【尸骨未敛,战后无人。】
郑年有些不解,看着师爷问道,“师爷,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师爷道。
郑年哦了一声,继续向下看去。
郑惜春的简介是三岁入善恶寺,五岁亲生父母寻来之后,将其带走,却被山匪截杀,遇到一伙侠士,解救之后,父母丧命,将其接回善恶寺。
九岁时,因郑年醉酒将其一条腿打断,第二日锦衣卫入郑书羽家巡查时将其带走,七天七夜后送出,证身理由为,勾结碎银谷。因没有证据,随将其放任。
郑年合上了书本,冷冷地看着师爷,“又是碎银谷?”
“是。”师爷点点头。
“又是锦衣卫?”郑年眯着眼睛。
“嗯。”师爷再次点点头。
郑年憨憨一笑。
能够入锦衣卫的人不可能再出来,当时的郑惜春一定是和锦衣卫达成一些共识,才有活命的机会。
而巧合是在前一天她的腿刚好断了,断的好巧,断的好离谱。
郑年审视着自己,看来他和碎银谷或许有些关系……
父亲?
郑年忽然一笑。
上一任京兆尹陈恒莫名其妙被斩,自己的父亲和他又是好友。
难怪扶姬敢暴露身份找上自己。
为父报仇?
郑年似乎想通了很多事情,却又堵上了更多的事情。
怅然地看着傅余欢,郑年问道,“喝点儿不?”
“喝。”
傅余欢还没来得及说话,师爷就应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