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头案那边的线索也已经停滞了,工部张侍郎儿子张烈的行踪也在跟查,估计很快也要有结果。这期间郑年唯一能做的,就只有等。
车上四人说说笑笑,一路便到达了旧宅附近。
大门紧闭。
推开了宅院的门,院落里一阵肃杀,白雪堆满了院落,一颗梧桐树已然凋零。
几个家丁带了一大堆的东西,老妈也心疼不想让这些小伙子多拿东西,自己也抱了一堆下车,郑年连忙上去接过,“这都是什么?”
“换下来的东西,每年季我都要收拾收拾这个院子,今日正好来了,便来换一换杂物,有些陈旧的不能用了,便也跟淘汰了吧,总不能让你爹走了,还用旧东西。”
老妈眼神平静,叫了几个家丁去贴春联,自己带着郑年三人进了房间。
这个院子还是蛮大的,三人过了梧桐树,进入了正厅。
虽然有些灰尘,但无伤大雅,东西都很新,包括那一方颇具正派的书桌,上面的宣纸都是非常上等的纸张,墨台比自己在长安县衙门的那口还要好。
墙壁上张贴着三幅画,非常诡异。
第一幅画是天空之中雷云滚滚,寺庙之上有一个婴儿,落款处还有时间,正月初一。
第二幅画人数众多,皆是官员之流,最中间的竟是一头妖兽,穿着金色的衣冠,被一个侠士一剑刺入了咽喉。
第三幅画是方才那侠士跪在山顶,似乎在祭奠谁。身后站着的刽子手,长刀已经沾满了鲜血。
后面的两幅画没有时间,也没有落款。
郑年看着心中诧异。
“这都是你爹画的,说是奉命而为,我也不知道画的是什么。”老妈走了过来,指了指面前的公案,“平日里他就坐在那办公,我就坐在这里织毛线或是陪他诵读。”
人生最大的意义就是怀念,那些曾经的事和曾经的人。
郑年点点头,走到了公案前,坐了下来。
左手放着一些文集,右手则是笔墨纸砚,东西都很旧,灰尘表明了这地方已经闲置了很久,一股涩鼻的灰尘肆意飞舞。
“那些都是你爹生前喜欢的书籍文献,uu看书还有临走的时候修改的一些东西,我也不懂,就没管。”
老娘绕了过来,非常熟练的拿出几个杯子去冲洗。
陈萱儿走过来,温柔道,“睹物思人最是折磨,别难过了,父亲看到现在的你,也一定很欣慰的。”
“父亲已经离开十五年了。”郑年说道,“我对他的记忆很模糊,只记得他似乎很爱笑。”
二人出了房间,陈萱儿陪老娘去烧水沏茶,做些散活儿,而郑年便走到了曾经自己的房间。
尽管这里,他根本没有一丁点的印象。
推开房门,郑惜春在里面。
她端着一本书,看到郑年进来之后,微笑道,“哥哥。”
郑年打量了她一下,讪讪笑道,“马上十三岁了,也要成大姑娘了。”
郑惜春低下了头,似乎有些神伤,漠然道,“听说当年娘将我抱回来的时候,也是一个冬天,那时候郑南北哥哥也在。”
“都在这个院子里?”郑年问道。
“不,都在善恶寺,这里我们并不常来。”郑惜春说道。
“但你却知道如何从侧门进这个房间。”郑年平静地走到了书案前。
郑惜春的身形明显抖了一下,“哥哥……你说什么?”
“我进来的时候,门口可没有脚印。”郑年指了过去。
门口积灰的地方,只有一串脚印。
“这里如果没有侧门,那你的轻功一定很好。”郑年低下头,随手拿出了一本书,翻了三页。
pa!
郑惜春手里的书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