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走出了三个人,每人手中抱着一个木箱,每个木箱里面,都是五百两。
“这是一千五百两,只要你签了这张欠条,都是你的。”女子拿出了一张纸,放在了郑年的面前。
“此人的身份,可知道?”中年人冷冷道,“若是签他人之名,冒名顶替该当如何?”
“放心吧,即便是朝廷七品来了,也要乖乖欠债,这本就是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的事情。”女人将手搭在了郑年的肩头,“是吧,县太爷。”
郑年有些意外,但并没有表露出吃惊,反而是更加镇定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说得好,自然是如此。”
“那便签了吧。”女人说道。
“我身上的物,不知道可否抵此局赌金?”郑年问道。
“当然可以,县太爷可是九品,手足十两,脑袋三十两,那里嘛……”女人伸手去摸了摸,悻悻一笑,“好厉害,算你五十两。”
“手足四十两,脑袋三十两,再加五十两,老爷,您还得补六百八十两。”穿着虎皮裘绒的人轻声笑道。
郑年微笑着道,“这些我自然是不抵的,但是我想知道此物,能价值多少两。”
说着,郑年将令牌放在了桌子上。
一个金色的大字。
武。
中年男人脸色铁青。
女人吃了一惊,连忙抓起这牌子,端详了许久,才将牌子放在了桌上。
“有人曾拿天下龙嘉学院院士的墨宝来抵,当了一千两。”虎皮裘绒的人喃喃道。
“这是武令,上面这个字乃是文甲荀魏阳的真迹,价值远在龙嘉学院院士之上。”中年男人说道。
“那便不止一千两。”虎皮裘绒的人说道。
“远远不止。”中年人说道。
“曾有人拿名剑山庄排行第三十七的宝剑来抵,价值一千八百两。”虎皮裘绒人又说道。
“此令出自铸甲尉迟归之手,工机卓越,内有乾坤,当可抵挡天下暗器,价值已不是名剑山庄藏剑可比。”中年男人又道。
“那此令价值便不止一千八百两。”
“远远不止。”中年人又道。
郑年看了看女子,“既然如此,这局算我赢?”
“此物一处,小店再无可物来跟价,自然算是你赢。”女子道,随后看了看周身的几人。
中年人默不作声,缓缓闭上了眼睛。
其他的人,也不说一句话。
郑年拿回了武令,“既然我赢了,你便要说到做到,女人有特权,男人也要有底线,这一点你也要明白。”
“我自然明白。”女人轻轻掠起,低声吩咐道,“为郑大人换铜钱。”
“为何要换铜钱?”郑年道。
“这里有你赢来的银子,来换取我们的铜钱,才能去最好的赌局,喝最好的酒,玩最好的女人,你去不去?”女人问道。
“当然要去。”郑年哈哈一笑。
“一百两银子换一枚铜钱,你换不换?”女人问道。
“当然换。”郑年心中一怔,深吸了口气。
“为郑大人束目。”女人轻柔道。
两个小厮拿出了一条黑色的绑带,将郑年的眼睛堵了起来,没有一丝缝隙。
郑年什么都看不到。
“郑大人,请随我来。”女人的声音悠扬,忽远忽近。
郑年很听话,什么也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有多做,跟着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