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亲王实在忍不了了,“十四弟,你休要再狡辩!”
“行,我不狡辩,十三哥请回吧,请转告皇兄,我无话可说,甘愿领罚,但别想我帮他劝皇额娘,他有本事自个去劝。”
怡亲王欲拂袖而去,忽地停步,道:“十四弟,我问你一句,你如实回答,是你劝太后装病的吧?”
十四贝勒瞥他一眼,“十三哥说什么呢?我哪儿有那闲工夫?让太后对付皇兄,于我有何好处?”
“太后病了的前日,你让人送信到寿康宫,后来太后就病了,你以为瞒得过皇兄和我?太后再不满皇兄,也不会与皇兄作对,但太后最听你的话,你若受了委屈,太后定不会坐视不管。”
“就算如此,那也是皇额娘心疼我,给我出气,怎能证明是我所为?”
“太后不会那样没有理智,皇兄是她亲儿子,没有你的劝说,太后怎会如此对皇兄?”
“那就如你所说好了,即便是我又如何?大不了让皇兄降罪于我。”十四贝勒这副满不在乎的态度令人又气又无奈。
就算真是十四弟,皇兄确实不能拿他如何,太后已然“病”了,再降罪于十四弟,岂不是更破坏了皇兄与太后母子间的情分?
他这个十四弟还真是就仗着太后撑腰,什么都敢做,但把皇兄惹急了,十个太后也未必护得住他。
怡亲王劝他,“十四弟,我劝你一句,适可而止,平时小打小闹就算了,真惹恼了皇兄,对你并无好处,尤其是……别打贵妃的主意。”
十四贝勒抬眸看他,唇角微弯,“十三哥愈发爱开玩笑了,好好的怎扯到贵妃头上了?我岂敢打她的主意?真以为我胆大包天?”
怡亲王神情复杂,“我只是劝你,别的尚可恕,一旦皇兄发现,你可知是什么罪?涉及龙嗣,谁能护得住你?你这岂不是给太后出了个天大的难题?”
十四贝勒不说话了,脸上忽明忽暗,气氛僵凝。
忽然,他一笑,“十三哥可别胡说,让人听见了,我恐怕要脱一层皮了,我可担不起这样的罪。”说完,他仰头,手挡住盖在脸上的阳光,“就不送十三哥了,十三哥慢走。哦,对了,替我向皇兄问好,也替我……说几句好话,毕竟,你与皇兄感情最是亲厚,我这个一母同胞的兄弟都不及半分。”
怡亲王走了。
许久,风吹动树叶,扑簌簌响,十四贝勒拿开脸上的手,看向笼子里的鹦鹉,嘀咕,“你说说,一个个尽说胡话,我害贵妃干嘛?这岂非欲加之罪?”
鹦鹉扑腾两下,跟着学舌,“欲加之罪,欲加之罪……”
十四贝勒噗嗤笑了,“还是你懂爷,不像别人,尽想着对付爷,连亲兄弟也不过如此,额娘不护着我,谁护着我?
我真没想害贵妃,怎么就不信呢?你信不?唉,恐怕也就你会信了。”
“爷。”娇滴滴一声,女人缓步而来。
十四贝勒放下鹦鹉笼子,回头,温柔一笑,“如玉,你怎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