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衙役点头道:“七日中住宿的人倒是不少,但到今日没有结账离开的,只有三位。”
衙役说着便举起登记簿要给秦无病看,秦无病没看,反倒喊了一声店伙计。
几名店伙计赶紧跑过来。
“你们看看这三个人可有你们认识的?我的意思是,这三位中有没有一个是只要到金陵便会住你们客栈的?”
一名伙计看都没看登记簿便道:“有一位,叫钱有钱,是位粮商,一年要来两次金陵,这个时候,还有年底的时候,次次都是住在我们客栈,已有五六年了。”
“哪里人?”
“他是顺安县人,好像是离京城不太远,但他在梧州城有个外室,去年来店里的时候还跟我们吹嘘他将梧州府红秀院的头牌收了房,但不敢让家里人知道,便偷偷养在梧州。”
老和尚听着听着突然问秦无病:“你怎知他们认得其中一人?”
“你看凶犯的行迹,像不像是在等死者来?他如何知晓死者必定会住在这家客栈?”秦无病反问。
“或许是他打听到的……”
“打听到什么?打听到死者要来金陵,会住在这里?死者都还没动身呢,他提前十多天等在这里不怕死者临时改主意?除非死者这一趟是势在必行,住在这家客栈也是板上钉钉!”
老和尚还要再问,秦无病忙说:“你等我写完这封信,再细细为你解说。”
“浩南兄亲启,”秦无病没等老和尚开口,紧跟着便开始了。
“……凶犯杀人时死者未发出任何动静,尸体被分成十余块儿,劈砍之力凶猛,手段极是残忍,可见凶犯不畏血腥,无视人命,且与死者有深仇大恨!”
“凶犯喝酒只喝梧州老窖,喜肉,十几日吃不腻,多银,定金一下交出去五十两,另给帮手二十余两,可见平日里手中有银子,却吃不到好的,用的他人路引登记住店,这份路引上写明的路径是淮水县到金陵,途径梧州,我觉着路引的主人怕是已经死在凶犯刀下。”
“再说死者,按照推断应是叫钱有钱的粮商,在梧州养了外室,他自己吹牛说是梧州红秀院的头牌,此事还需浩南哥查明,钱有钱是否未归家,平日里与谁有仇怨,他这个外室是否真的出身青楼,梧州城外可有山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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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我不就命人杀了十名山匪!”
老和尚随意的插了一句,秦无病脑子里的线路一下就断了,他使劲搓了搓脸,还是无法平息心中的怒火,他狠狠的对老和尚道:“下次我再办案,不许你跟着!”
老和尚双眉一挑:“谁能拦住爷爷?”
“我会跟大长公主说!”
老和尚抿了抿嘴,不吭声了。
秦无病又想了想,实在找不到原来的思路了,只好叹了一口气道:“随信附上凶犯的画像,有劳浩南哥细细查明,此致敬礼!”
“什么玩意?敬啥?”老和尚又忍不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