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哇哇叫。
迟余不用听苏艾菲解释,大概也能知道,那是类似“卧槽”、“牛批”、“yyds”之类的话。
这时,一位电影人拿着话筒站了起来,道:“吃鱼君,请问,你就是《活埋》里的那个演员?获得戛纳影帝的那个演员吗?”
迟余看了过去,他已经习惯了,被这边的人叫做吃鱼君。
好在是吃鱼君,不是吃别的什么君。
待苏艾菲翻译后,他点点头,道:“是的,我是。”
然后那人就哇哇地喊叫起来,脸上看起来有些狂躁。
迟余用标准的微笑,看着他说完,然后听苏艾菲翻译。
“他说,他喜欢你在《活埋》里的表演,更欣赏你在《那山》里的表现!他请你在金木犀花开的时候,务必一定要参加东京国际电影节!”
苏艾菲翻译完,又解释道:“金木犀就是金桂,桂花的一种,十月开花。”
迟余点点头:“错过了樱花的季节,我想金木犀花开的季节,一定很值得让人期待。”
苏艾菲翻译之后,那人就高兴的手舞足蹈。
不得不说,岛国人在表情管理上,还是比较丰富的。
比如我们的目瞪口呆,可能就是微微皱眉,甚至有些演员你只能从话外音,以及前后剧情上,看着他是在目瞪口呆。
很矜持,很内敛。
而他们的目瞪口呆就真的是目瞪口呆了。
你有时甚至觉得,他们的一些内心话,都是是充沛的情感。
这时,又有一人站了起来,哇哇地说了一通。
他是问的霍建启。
苏艾菲皱了皱眉头,在迟余询问的目光中,翻译道:“他问霍叔,电影里面的华国,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吗。”
这个问题有点东西啊。
霍建启笑着说道:“说起来有一点特别让人无奈。我在二十年前就选好的拍摄地,那时是一个很落后的山村,几乎交通很难到达。但是去年我再去时,发现山路都修成了水泥路,根本没办法用了。”
“最后,我全国的跑,才勉强找到一个适合拍摄的地方。”
霍建启的回答,迟余明显注意到,那位记者的眼中,闪过一抹失望。
所以他在失望什么?
接下来的时间,迟余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岛国人看起来总是这么热情,而且这么较真。我就说了有时间会再来,他们就一个劲地追问什么时间。”
回到酒店,霍建启笑着说道。
迟余笑了笑,没有说道。
霍建启看迟余好像不太对劲,问道:“小余,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哈哈,哪有。”迟余想用笑掩饰。
但是苏艾菲却追问道:“好像在现场,你就一直不对劲。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吗?”
“没有,我很好。”迟余没准备说。
这时。
咚咚咚!
有人敲门,开门,是东京这边的发行商。
然后又是一通哇哇的话,最后是个大幅度的鞠躬,然后告辞了。
“这位住田先生,太客气了。刚刚一直问咱们,有没有吃好喝好休息好,好像生怕怠慢了咱们一样。”
霍建启笑呵呵地说道。
迟余笑了笑,揉了揉脸,让自己也融入到这种欢快的气氛里面。
但是他心里却在想着。
当初在巴黎,在东京,他们也是这种想法,然后用这种想法,企图掩盖他们的罪行?
想到这里,迟余就有些不寒而栗。
于是他当天晚上就感冒了。
当然,这感冒完全可能是因为水土不服,跟不寒而栗可没什么关系,毕竟就算是全球都倒吸一口冷气,也不可能气温下降。
“怎么会感冒呢?”
第二天一早,苏艾菲摸了摸迟余的额头,很烫。
迟余烧的身上软绵绵的。
这副身体,打小虽然不怎么生病,但是隔一段时间,比如一个两年,就会发一次烧,而且还基本都是高烧。
有次都烧到了41度,他还跟个没事人似的,该吃饭吃饭,该上学上学,要不是班主任见他脸色不对,摸了下额头,估摸着,他能扛到放学回家。
不过高烧的好处是,来的快,去的也快。
坏处就是,烧退了之后,得有几天没什么胃口。
嘴里都是苦的。
长大一点之后,迟余就有点怕发烧了。
一发烧,就跟得了了不得的绝症一样。
于是这一感冒发烧,迟余发现,原主跟立刻回魂了一样,他自己也是一点劲头没有,心里委屈的不行。
也不知道为什么委屈。
温度计拿出来一看,好家伙,已经烧到了39度8。
这可把众人吓的不行。
“去医院!现在就去!”苏艾菲一下子就急了。
在她的印象里面,烧到39度就已经是高烧。
这都烧到快40度,那还不得把人给烧没了?
迟余反复强调说,自己一发烧就习惯性地烧到40度,苏艾菲才没有把他往医院里送。
“来,迟余,把药吃了。吃了药就好了。”
苏艾菲看着迟余的样子,又觉得好笑,又觉得心疼:“要不然,我们机票改签吧,改成明天一早的飞机。”
“不用,我吃了药应该就好了。”心里虽然委屈,但是他也不想因为自己影响到大家的行程。
毕竟,飞机是下午的,还有好几个小时可以恢复。
本来是说好上午去玩的,迟余病了,于是就分开活动,霍建启和老陈,由赵晴带着,出去逛街。
“你说你,怎么就发个烧,还跟个孩子似的。”苏艾菲有些哭笑不得。
迟余脸很红,也不知道是不是烧的。
“刚吃了药,再睡会吧。”苏艾菲摸了摸迟余的额头,还是很烫。
迟余微微点头,感觉眼睛很沉,随后就慢慢睡了过去。
直到感觉额头上突然凉了一下,才被惊醒,然后就看到了有些惊慌失措的苏艾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