缩小,眨眼间恢复成一丈多长的原状。
“用法力唤醒其上的龙鳞雾纹,便能大小变化,最长能到九丈九尺,最小能到三寸三厘,其重量也会随之而变。”
姜原只听得满脸放光,心头抑制不住的激荡。
“嘿嘿,道友忘了那颗龙珠了?”
敖永忽地一指那吞刃龙首的龙眼,姜原心头一跳,惊呼道:“还有玄妙?”
敖永再次握起大戟,法力一吐,那蜃龙珠蓦地颤动,涌出如烟如雾的蜃气,淹没整个三叉戟。
下一瞬,敖永手一晃,墨色的三叉戟竟然变回了通体寒光的分水叉,敖永再一晃,分水叉上涌过蜃雾,变成了银刃黑柄的寒泉剑,敖永又一晃,寒泉剑变成了一把大锤,与火炉旁的打铁锤,一模一样。
等到蜃雾退回龙珠,三叉戟恢复原状,敖永矜持一笑:“此为蜃气障眼法。”
“长史大人之手艺,真乃神乎其技!”姜原止不住的赞叹。
“道友满意便好。”
敖永之前给姜原的印象,一直是处事果断,性格沉静,但亲手打造出这么一杆神兵,也实在难耐自得,所以这位长史,今日嘴角的笑容就没断过。
当然,姜原的兴奋也没停过。
敖永笑盈盈的将大戟递给姜原,感叹道:“倒也非全赖我的手艺,你那些材料亦是世间难寻。唉,日后,怕是很能再打造出这样的神兵了。”
又期待的看向姜原,“我给这杆神兵起了名字,道友看可合适?”
姜原咧着嘴角接过三叉戟,闻言,顺口道:“这神兵乃是长史所铸,理应由长史赐名。”
敖永望着他的心血之造,像是在看世间最美妙的东西,缓缓道:“蜃龙灵意玄兵。”
“姜道友,不如再留两日吧。”
“河伯莫要劝了,在下已叨扰贵府二十多日,该是离去的时候了。”
济水河伯府的门楼前,姜原向河伯等人告辞。
那河伯夫人忍不住又开口,求姜原收刘玄微为徒:
“姜道友,玄微这孩子虽然性子顽劣,可是本心纯良,您这些时日,应也看出了。所以,还是再考虑下吧。”
姜原很是头疼,见济水河伯也想帮腔,连忙道:“夫人对公子的拳拳爱护,亦让在下感动,我也知公子有赤子之心,但实在抱歉,在下并无收徒之意。”
“其实,”姜原看了眼站在一旁,低着脑袋遮掩面上不舍的男孩,笑道:
“这两日,我已将所学武艺传给了公子,而其他修行,有河伯及泰山府君在,也无需在下。”
姜原说的是实话,前天从敖永手上接过蜃龙玄兵,他本打算以金花、还丹酬谢,却被敖永拒绝。
敖永说是姜原的材料,使他能一展所学,并将所学的炼器法一举推向大成,该他谢姜原才是。
敖永坚决不接受,姜原便想将金花、还丹送与济水河府,也被河伯推辞。
姜原无奈,只能将蜃龙玄兵的情,还在刘玄微身上,便将他的武艺传给了男孩。
不过,他并无孙悟空将武艺化入猴毛的本事,传给刘玄微的,只是他从孙悟空的武艺中学到的诀窍。
至于河伯公子能炼成什么样,就看其悟性了。
姜原的话,却让河伯夫妇大吃一惊,显然,他们并不知道姜原的做法。
那敖永,却是明白姜原之意,不由得摇头失笑,眼中对姜原的欣赏与好感,几乎要溢出眼眶。
“神通非凡,有情有义,世间又要出一个人杰啊!”河府长史暗自感叹。
这边,河伯夫妇对视一眼,那河伯当即扭头对刘玄微叫道:“逆子,还不过来拜见师傅?”
姜原叹了口气,没等男孩抬头,便翻上坐骑,一拱手,再众人反应过来之前,纵起水光跃入济水,在河底闪了几闪,蹿出水面。
“诸位,在下去也。”
河府门前,只留下一声清朗话语。
那耷拉着脑袋的河伯公子,猛地抬头,冲着即将消失的水光大声喊道:“下次,我一定打败你!”
水光遁出济水,化作一道云气冲入青冥。
云气中的姜原,隐约听到了男孩的嘶喊,嘴角扯了下,随即拍拍坐骑:“先去高君山。”
“啊呃”五千晃晃脑袋。
“不知道路?”姜原笑骂,“你个蠢驴,那记得我买你的那个城镇?”
五千鼓了鼓眼珠。
“那就先去那个城镇,然后我给你指路。”
云气一拐,掠过几团白云,疾驰而去。
不久,到了一座熟悉的城池,姜原在云中瞥了眼下方,脑中回忆起一年前在此城中的经历,突然很想去城里城隍庙大街上的那间酒舍,去喝一杯酒。
“日后再故地重游吧。”
姜原摇摇头,驱散那股冲动,指着远处山脉示意坐骑,“那是北阳山,山中有座磐石峰,过了那山峰,再向西南。”
五千对下方城池毫无留恋,听罢指示,蹄子一踏,云气裹起,径直飞越北阳山脉。
掠过那座磐石堆砌的险峻高峰时,姜原只望了眼那白日下,与夜晚迥异的风景,笑了笑后,依然没停留,倒是心中升起了两个念头。
一个是关于北阳山游徼官郑伯威的,那个游徼官,可是还吞了他二十四朵金花呢。
在这,那人与泾河龙王勾搭在了一起,也不知现在什么情况。
而另一个,便是死在姜原手中的第一个妖怪,也是法宝风沙袋的上一任主人,那只狸妖。
姜原将其埋在山中,曾许诺会找法师超度他,后来也没顾上。
“下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