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没多远,沈芳看到地下的血脚印,后之后觉的想到了谢瑾瑜之前为了救她,不小心踩到了陷阱,村里人为了吃他,不可能好心的给他包扎,而谢瑾瑜就这么咬着牙,一声不吭的挺了这么久……
她赶紧喊停了白衣人:“他腿上受了很重的伤,被捕兽夹夹到了,得先给他包扎下……”
白衣人闻言停步,把圆通随手放下,从身侧的背篓里掏出一瓶药,感慨道:“救人就是麻烦……”话虽这么说,药还是扔给了沈芳,沈芳忙接过来,跑到谢瑾瑜那,他的裤腿都是血,也不知道忍了多久。
看着都疼。
沈芳忙把他裤腿轻轻地挽了上去,撒上了药,又撕下来里衣给他小心一圈一圈的围好。
谢瑾瑜头上都是大汗,嘴唇一点血色都没有,失血过多使得他的身体很虚弱,却一直强挺着。沈芳感念他之前遇到危险能挡在自己身前,下手小心翼翼的,生怕弄疼了他。
看着她撒好药包扎好,白衣人看了看天:“此地不宜久留,还是快快赶路吧。”说着又扛起了圆通。
沈芳要背谢瑾瑜,他摇头不让,沈芳不顾他的推拒,执意的背上他,跟在白衣人身后。
谢瑾瑜也的确是累了,趴在她背后就睡着了。
两个人一人扛了一个睡着的往青城山走,看着白衣人闲庭信步的样子,沈芳很是膜拜,圆通肥头大耳圆滚滚的,看起来就不轻,白衣人扛着他居然脸不红气不喘,跟扛一团棉花似的,神色悠哉悠哉,这得是多少年的功力啊,甚是让她佩服。
她咬牙背着谢瑾瑜,脚下看路,眼珠子却滴溜溜直转,她现在满脑子都是想该怎么样拜入他的门下,请求他收她为徒。
一下放倒一大片可真的是太帅了。圆通那个老狐狸都靠他扛,这是多强的能力啊。爹让她出门学习安身立命的本事,这不就是吗?
“你叫什么名字?”沈芳跟在他身后问道:“你和圆通很熟嘛?”
那人没回头,声音冷冷的:“程君楼,尚可。”
沈芳点头,名字很好听,说话言简意赅,这次她没再贸然跟他交谈,这个人很有想法,不按套路出牌,爹说过,艺高人胆大,越是心中有丘壑的人,越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她想拜入人家门下,人家未必能收,她得好好考虑下怎么让他同意。
两人走出了茅村很远,直到茅村都看不到了,程君楼忽然说道;“醒了?那就下来吧。”
沈芳看着他身后一动不动的圆通,他眼睛紧闭,没看出来苏醒的痕迹,程君楼却忽然一个闪身,把圆通给甩了出去……
圆通的身体在天空中转了一圈,人却稳稳落地:“哎呀,背一会就背一会嘛,怎么这么外道,都是老熟人了。”
程君楼冷笑道:“一闷棍就让人敲倒了,差点成了人家盘子上的唐僧肉,出门别跟别人说我是你熟人,我都嫌你丢人……”
圆通讪笑:“嘿,这不是大意了嘛,阴沟里翻船了。”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啊……”圆通贱兮兮地说:“要不,我以身相许?”
“行啊……”程君楼皮笑肉不笑:“我那药缸子里正缺一个炼药的药人,配料蛇蝎鼠蚁我都配齐了,高僧的无骨佛舍利还差一味,你这样的正好,我正巧还没试过舍利配酒,倒是可以一试,你要是愿意效劳,我就却之不恭了……”
“哎呀呀,这啥世道啊,朋友都要把我制成药酒了……”圆通摇头,跑到沈芳面前:“丫头你给评评理……”
沈芳心想,原本她还想问人家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可不可以以身相许,给他当徒弟,没曾想,这套词倒是提前让圆通给用了,她可不想被泡成药人,还得另想办法,她天真的笑着:“程君楼说得对!”
圆通气得瞪大了双眼:“吃里扒外啊……”
程君楼则是淡淡的看了沈芳一眼,调转了视线。
沈芳指着身后的谢瑾瑜,跟圆通说:“既然你醒了,是不是该做做大人的事情?”
圆通过来扛起了谢瑾瑜,几个人脚程瞬间加快,别看圆通扛着一个,沈芳自己孑然一身,想要追上他们还挺吃力,不多会额头上就冒出了细细的汗水。她虽然累极,却知道早一日到万福寺才早一日脱险,咬牙跟着。
一路上,山洪褪去,路边上到处是破桌烂椅,还有各种骸骨,有的显然死去多时了,只变成一副白骨,也有刚死不久的,尸体刚刚腐烂,散发着恶臭的味道……
圆通心情肉眼可见的不好,不再嬉皮笑脸,偶尔停下来,念一段经文超度亡灵。
程君楼则是默默的在边上看着。
几个人中途吃的干粮全靠程君楼的药篓,沈芳本来身上是有吃的,在茅村都被人搜刮走了,眼下是清风两袖,毛都没有,不过她倒是没觉得有负担,跟大人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