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剩余的以高太尉为首的三人,则是形成了一个小队,同时起身,紧紧的跟着林教头往那密林深处遁去。
针对这样的情况,他们彼此之间早已形成默契,因此即便是遇到了像现在这样的突发状况,仍旧能在第一时间保持机动,并维持住相对齐整的队列阵型。
殿后的是那鲁二风,而时迁则是紧紧的跟随在高太尉的一侧,护佑着侧翼可能会到来的袭击。
而那高太尉,虽然看起来文质彬彬,但实际上身手也是极为利索的,因此在林教头发出警示的第一时间,他便紧紧的跟上了他前行的脚步,往林间疯狂的开始逃窜。
……
冯仕炎感觉,自己整个人好像都飞起来了,那因为速度过快而产生的风阻,划过脸颊,硬生生的发疼。
林教头仍旧是一马当先顶在最前,即便是裹挟着冯仕炎,都丝毫没有影响到他进行的速度。
甚至,他持枪的那只手还有余力,将手中的长枪挥舞的密不透风,将眼前阻拦的杂草矮木,尽皆搅了个稀碎……
而此时的冯仕炎,方才有余力将后方发生的情况,看个真切。
只见他们离开并没有多久,漫天的流矢、碎石便瞬间将他们刚刚停留的那处空地,全部覆盖,将所见的一切,搅了个粉碎。
若非是教头警觉,恐怖此时的众人已经要殒命于此了。
同时,在众人的后方,隐隐似乎还能听到喧嚣的追击声,只是间隔过远,加上几人离开时的果断,因此一时间,冯仕炎也没办法看个清楚。
他感觉自己似乎上了一条贼船,还是动辄就有生命危险的那种。
宝宝心里苦,但是他却没法说……
此时他能做的,只是在教头的协助下,尽力的配合他行进的路线以及速度,先从当前的危险中脱离出来。
后续是分道扬镳还是共克时艰,还要等到完全安全以后,再做打算。
不过见这几人的逃窜速度,简直熟练的让人心疼,显然这样的事情,已经不止一次发生了!这也让冯仕炎对自己未来的处境,越发的开始担忧起来。
……
冯仕炎不知道,这一路上,他们到底奔波了有多久。
他只知道,此时的自己已经近乎脱离,甚至连喘气都开始变的有点不利索起来,断断续续的鼓动着,就好像一个破风箱。到后来,他的整个身子更是只能紧紧的倚在了那教头的身上,靠着他的扶持,才能坚持着继续走下去。
终于,林冲开始慢慢的止住了他的脚步,直至停下来。
显然,这一次他们又成功的从危险中脱离了出来。
……
冯仕炎喘着粗气,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半天都没缓过来。
不多时,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自他们跑来的方向响起,随即,三个人如葫芦般迎头倒在了地上,浑身上下尽是一路奔波所沾染的叶瓣、草根,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就连那高太尉都失去了一贯以来的从容,随意瘫坐在了地上,只剩剧烈的喘气,没有半点言语。
“这群狗贼,简直是阴魂不散!”
相比起其他几人的狼狈,此时的二风则是显得余裕满满,双手叉腰,将那单刀甩在了一边,嘴上却是骂骂咧咧个不停。而在他一旁的时迁则更像是一条死狗,瘫软在一旁,一动也不动。
“你就说怎么办吧,教头!要不就回过头去,杀他个痛快,也好过像现在这般,如丧家之犬般的逃窜!”
二风的言语中满是愤愤不平,他感觉从未像现在这般的窝囊,尤其是那种压抑已久的愤懑,让他整个人都好像要爆炸了,恨不得就回去头去厮杀一番,也好过如现在这样的惶惶不知终日。
而那教头似乎没有听到他所说的话,只是一如往常般巡视着四周,随后,便寻觅了一处平地,静默无言的坐了下来,看他的意思,似乎根本不想理会那唤作二风的壮汉。
“林冲!”
见教头根本没有理会他的意思,二风顿时有些原地爆炸,竟不顾僭越,直呼起他的名字来,意图引起他的注意。
“鲁二风,休得无理!”
见现场的情形似乎已经有些失控,那高太尉只得再度登场,缓和气氛,尤其是现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果内部再出现问题,那后果可就真的无法收拾了。
“可他……!”
鲁二风的脸上,依旧有些忿忿不平,但见到高太尉狠厉的眼神,也只能诺诺的站在了原地,嘴里再也说不出任何的话语。
小团体的和谐气氛在短时间内临近崩坏,众人怀着不同的心思,呆坐在原地,不知道都在想些什么。
但是,此时最受冲击的,无疑还是冯仕炎!
“林冲!真的是林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