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了一下,说干就干。
昨日婚宴,今日丧宴。
一日之隔,大悲大喜。
这边,宫瑶带着妖族众人回了妖皇洞府。
妖皇奈何天自破神阵之后修为消耗巨大,至今仍旧昏迷不醒。
焰梨一直守在他的身边照顾,此刻正趴在他床边睡着了。
宫瑶缓缓走了进来,看到一旁的焰梨,不由轻声一叹,将一件白色斗篷披在她的身上,然后又坐到床边,看着昏迷不醒的奈何天。
看着眼前憔悴的男人,宫瑶只觉内心酸楚,伸手轻轻抚摸着他英俊的面容,这是她第一次有机会这么近距离地触碰他,那高高在上,遥不可及的妖皇大人。
宫瑶双眸忍不住盛满了泪水,嘴唇轻颤地道:“妖皇大人,自从你昏迷之后,焰梨就一直守候在你身边,你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吧!所以你快醒来吧,不要再睡了……”
昏迷中的奈何天只觉自己置身黑暗地狱,周身都被熊熊烈火灼烧,突然,有人在呼唤着他,让他快些醒来。
“谁?谁在叫我?”
“妖皇大人……妖皇大人……快些醒来吧!”
“焰梨……是你吗?”
“妖皇大人……妖皇大人……快些醒来吧!”
“焰梨……焰梨……”
他随着那声音一路前行,终于看到了一道白光,他走过那道白光,只觉一阵怡人的清风吹在自己脸上,那感觉令他顿时清醒过来。
“宫瑶……”
他突然睁开了双眼,可是屋内只有守候在他床前的焰梨,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竟然会叫宫瑶的名字。
他只觉自己怕是睡迷糊了,伸手抚了抚额头。
突然他意识到守在自己身边的竟然是焰梨,他朝思暮想的焰梨,不由内心一暖,伸手怜爱的拂了拂焰梨的额头。
焰梨紧闭的双眸突然微微一颤,卷翘的睫毛微微打开,双眼朦胧地看着眼前的奈何天。
“妖皇大人……你……你终于醒了!”
奈何天脸上露出憔悴笑容。
焰梨很开心,激动地一把抱住了他,道:“我真怕你会醒不过来,太好了,你终于醒了!”
奈何天还从未被她抱得这么紧过,这种感觉,就生怕一松手他就会逃掉一般不舍,不由内心感到很开心,道:“傻瓜,我是妖皇,万妖之皇,怎么会轻易死掉呢?”
石门外,宫瑶紧贴着石壁,强忍住眼眶中的泪,带着悲伤和喜悦,五味杂陈。
她仰头默默流着泪,面带微笑,心中暗叹,妖皇大人……你终于醒来了……
魔尊殿。
花月染这些天一直守护着昏迷不醒的凌云,枯离药老熬的药汤也不知喝了多少,但魔尊仍旧未见醒转。
花月染端着空药碗走了出来,魔焱依旧执着地守候在门外,他看到花月染神情黯然地走了出来,然后朝他摇了摇头,道:“唉,魔尊真是可怜,人都瘦了一圈……”
魔焱眼眸微颤,却无能为力。
花月染道:“魔焱护法,这些天你也辛苦了,不如回去休息吧。”
魔焱摇头道:“我担心魔尊,实在放心不下。”
屋内,不知昏睡了多久的凌云终于醒了过来,整个空荡荡的魔尊殿中已经没有了南宫契的尸体,她惊慌失措,瞪目惊呼:“魔焱!魔焱!”
“魔尊,属下在。”
魔焱急忙冲了进来,花月染也随即跟了进来。
凌云穿着月白色的单衣,发狂地在屋内四处寻找,焦急地道:“魔焱,南宫契呢?南宫契呢?”
魔焱看着发了狂的凌云,欲言又止。
凌云顿觉不妙,一把抓住魔焱的胳膊,问道:“魔焱,南宫契呢?你把他的尸体藏哪儿去了?”
魔焱嘴唇颤抖,狠了狠心的,抬眸看着凌云,道:“魔尊,你也说那是尸体了,尸体……尸体就该入土为安!”
“啪——”凌云狠狠的一巴掌打在了魔焱脸上。
吓得一旁的花月染弄翻了药碗,只听一声脆响,那跌落在地的药碗顿时粉身碎骨,预示着迫破镜难圆。
凌云恶狠狠地看着魔焱,怒吼:“你好的大胆子,谁让你把他埋了的?”
魔焱双手握拳,压制住内心的悲伤,道:“魔尊,你清醒一点吧。南宫公子已经死了,他已经死了,你就让他入土为安,不要再折磨他了!也……放过你自己吧!”
魔焱说完,双眼微红,泪水滚落下来。
然而凌云已经急疯了,面对魔焱的悲伤她视而不见,因为她的心里只有南宫契,只有南宫契。
“你把他埋在哪里了?你把他埋在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