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轻轻道:“难道说蓝醉舞就是落纱肚子里的那个孩子?”
杀龙殿微微点头,道:
“是的,所以有一段时间,我甚至想要杀死她,因为是她和她的母亲害死了我的母亲,如果没有落纱,我母亲也不会死!可是我错了,我从未知道蓝枭会卑鄙无耻到那个地步,他竟然想要杀死蓝醉舞。”
“就在我回去复仇,准备杀死落纱的那个夜晚,蓝枭派出杀手去追杀蓝醉舞,而落纱跪在地上恳求我,让我去救救她的女儿,看到她身上的伤痕,眼中的泪水,我突然觉得很开心。”
“我觉得她们害死了我的母亲,就应该受到惩罚,就应该一辈子痛苦。于是我去救了蓝醉舞,将她带离了蓝魂都。但我没有告诉落纱这一切。”
“我突然觉得,一剑杀了落纱,不足以填补我母亲的伤痛,就让她在痛苦中活着好了,就让她永远都不知道自己的女儿是生是死,让她苦受煎熬的活着好了……这样比一剑杀了她还要令人感到痛快!”
云轻轻感觉杀龙殿的手在微微颤抖,双眸泛红,有些激动,不由握紧了他的手。
他深深吸了口气,仰头抑制情绪,失望地道:
“我认为自己那样做是报仇了,但却骗不了我自己,当醉舞叫我哥哥的时候,我心开始动摇了。我其实并不想杀她,也不想杀落纱,一切不过是我给自己找的理由罢了,这样也好让我能向死去的母亲有个交代。”
“其实罪该万死之人是我的父亲,但我身为他的儿子,即便与他断绝了父子关系,仍旧无法断绝身体里的血缘,他毕竟是我的父亲,我无法亲手杀死他来替母亲报仇。”
“这些年我一直活在痛苦和煎熬之中,我天真的以为,复活了母亲,一切都可以重来,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该多好。可是轻轻……我还是错了,一开始就错了……”
他说到这儿,紧握着手指,浑身颤抖,垂眸道:“或许,最该死的人是我,你说对吗?”
看着杀龙殿陷入深深的自责之中,云轻轻感到十分担心,只见他的右眼角竟然出现了密密麻麻的黑鳞,在他白皙的脸颊上快速生长,那黑鳞若隐若现,鳞边带着白光,似乎是某种魔化的迹象。
她急忙将颤抖的杀龙殿拥入怀中,将他的头依偎在自己胸前,双手抱着他的头。
温柔地安慰道:“阿轼,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你不要自责了,无论是你的母亲,还是落雪,她们谁都不会怪你,你明白吗?她们爱着你,希望你能好好活着,只有好好活着,才能对得起她们,你明白了吗?”
听着云轻轻的安慰,杀龙殿微微闭上眼眸,感受着她身体的柔软,如同将头埋在了云中。
他嗅闻着她胸前的幽香,情不自禁地深吸了一口气,伸出双手也紧紧抱住了云轻轻,将她柔软的身体一把推倒在了木制走廊上。
他垂眸看着她,蓝色的冰瞳柔情似水,仿佛直勾勾看进了她的心里。
他轻垂的蓝发丝丝缕缕,眼角的黑鳞也在慢慢消退,他以深情揉化了时光,今夜只想与她缠绵缱绻。
云轻轻绯红的双颊,好看得如同水中荷花,含羞带怯,层层盛开。
他俯身深情地拥吻住了她。
树上的花瓣轻轻落在他们的身上,静谧之夜,夜色撩人。
岐云鬼宗。
密室洞府之内,云海古剑插在一块青玉石台上,四周散发着白色灵气,古铜色的云海古剑身上时不时有红色光团散出,冥妃正在剑中沉眠。
柳烟烟背着行囊和潋滟剑走进来,她面容惆怅,跪在云海古剑旁,低声道:“娘亲,烟烟不孝,你和鬼父历尽千辛才找到的嗜血魔珠,却让外人给夺了去,是女儿守护不力……”
她抬头看向那不断散发着红光的云海古剑,轻轻咬牙,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
又道:“娘亲放心,烟烟这就下山去寻回嗜血魔珠,绝不让你们的一番心血白费!”
柳烟烟说完,朝云海古剑一拜,便决然的离开了密室洞府。
她蹑手蹑脚的绕开了守卫,然后准备离开。
突然,她的身后传来一阵哼哼声,她转身一看,居然是那只梼杌凶兽跟了过来,这货全然不顾自己身材巨大,差点就暴露了柳烟烟的身份。
柳烟烟见到悄悄跟来的梼杌,急忙跑了过去,小声道:“小杌杌,你怎么跟了过来?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要跟着我吗?”
梼杌鼻子哼了哼,显然并不乐意。
柳烟烟看着它重新接上断尾,连接处还用绷带包扎着,便伸手抚摸了一下梼杌的脸,柔声安慰:“小杌杌,你的尾巴才刚刚接上,需要留在岐云鬼宗好好休息。你放心,我找到嗜血魔珠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