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咬的好!”
见到绿毛男子扑在田七身上,不断吸食血液的诡异画面,苏氏丝毫不觉得害怕,白皙的脸上甚至还露出一丝快意。
将怀中的孩子放下,苏氏如同疯虎一般冲了上去,抱着田七的尸体也是一阵撕咬,生生的从尸体上撕下了几块血肉。
“吼!”
绿毛男子见到自己的血肉被抢,口中发出一声嘶吼,警告意味明显。
苏氏恍若未闻,自孩子死后,她便也已经心死,便是被这绿毛男子咬死,刚好与恒儿同赴黄泉。
见苏氏对自己的警告视若无睹,绿毛男子感觉自己受到了挑衅,双手如钢爪一般,向下直直插去。
“住手!”
又是一阵铃铛声响起,一名身着黑色道袍的老道从门外走了进来。
随着黑袍老道进来,绿毛男子顿时停下了所有动作,呆立在一旁。
“苏氏,你可想报仇?”
黑袍老道看着苏氏遮掩不住春光的娇躯,眼中闪过一丝渴望,很快又压了下去。
小不忍则乱大谋,待到苏氏上钩,这具躯体,还不是予取予求。
苏氏听到老道的声音,抬头看向老道,口上挂着一缕田七的血肉,眼中满是一片死寂:“报什么仇?”
“自然是孩儿被杀,家中被毁之仇。”
“你这孩儿本就是被田七与他父亲所害,如今田七死了,他父亲岂能逃脱?”
黑袍老道循循善诱:“还有那桃源村众人,每个人都是将你们母子赶走的元凶,岂能让他们好好的活在世上?”
苏氏听到此言,美眸中闪过一丝生气:“你能帮我报仇?”
一见她问出此言,黑袍老道便知道她已经上钩,笑吟吟的道:“自然是可以的。”
“你也看到了,我这具绿僵的强大,便是将桃源村屠村,也并不难。”
“绿僵你是何人?”
苏氏听到黑袍老道提起那绿毛男子,被悲伤冲的有些麻木的脑袋,恢复了一丝清明,疑惑问道。
“贫道乃是邪尸门长老,三目道人。”
“苏氏,你想不想报仇,若是不想,老道转身就走。”
黑袍老道似乎失去了耐心,便准备离开。
苏氏见状,忙开口道:“三目道长,小女子有一事相求。”
“你但说无妨。”
“小女子想报仇,但是不想假他人之手,想让这孩子亲手报仇。”
“若是道长能答应小女子的请求,无论道长提出任何要求,小女子都可以答应。”
苏氏的美眸中,此时只有冷厉仇恨的光芒,双手轻轻一抖,将娇躯之上残破的衣物抖落,露出妇人凝如滑脂,水嫩多汁的肌肤。
三目道人目中闪过一丝挣扎,最后沙哑着嗓子,缓缓开口:“我有办法帮你。”
“但我有一个要求”
七日后的夜里,苏氏面无表情站在桃源村口,身旁是本来已经死去,脸色苍白的恒儿。
只见她手持铃铛,轻轻一摇,恒儿便一蹦一跳的进了桃源村。
片刻之后,哀嚎遍野,桃源村三十余口,全部死去。
尤其是田大夫,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完好。
唯独村长一家,秋毫未犯。
当日夜里,三目道人起坛施法,将心愿已了的苏氏也炼成了一具僵尸。
从这一天起,南疆少了一个桃源村,邪尸门多了一对凶名赫赫的母子僵尸。
因为母子僵尸煞气极重,短短时间,母子僵尸便由紫僵升到了飞僵。
直到三年后,三目道人率众偷袭南疆官衙,却被大玄三品高手埋伏,母子僵尸被灭。
僵尸煞丹被取出,送往长生殿。
三目道人被活捉,母子僵尸的来历这才被人得知。
母子僵尸极难练就,修为只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母子必须都是极阴之体,还要母子连心,自愿被练成僵尸,如此才能成功。
三目道人游历南疆,总算在桃源村发现了苏氏母子,正是极阴之体。
后来又发现了对苏氏垂涎欲滴的田七,正在计划对付苏氏母子,便守株待兔,静待苏氏母子被害,他才悍然出手。
获得奖励,地煞七十二术:尸解。
何平安神魂回到体内,虽然获得了奖励,心中却无半点欣喜。
这对母子僵尸之事,让他不由感慨万千。
本来瘟疫只是天灾,祸及不到桃源村。
却因为田七父子的一己私欲,硬生生变成了人祸。
田七仗着父亲田大夫乃是村里唯一的大夫,故意欺骗众人,恒儿乃是患了天花。
因为天花与水痘,在发病初期,极为相似,所以大多数人根本分不清。
而桃源村就田大夫一人,所以他便是权威,只要他说是天花,根本没有人分辨的出来
他在画面中还发现,南疆似乎蛰伏着一个异常邪恶强大的存在,令人不寒而栗。
便是何平安目前的修为,也不敢说必然能够将这股力稳稳压制。
而瘟疫的传染源头,似乎也是来自这股力量。
必须抓紧时间继续提升修为,待到有必胜把握之时,便赴一趟南疆,将这股力量除去。
瘟疫肆虐,死人无数,更甚于嘉明帝。
由此也可以看出,天下大势离乱浩荡,小民卷入其中,动辄磨为齑粉。
天下虽大,却没有能够独善其身的桃源村!
“唉”
何平安长叹一声,将意识从分身收回,分身立刻化为生机断绝之像。
待到明日监察校尉前来,自然便会发现这具分身身死,上报炼药司带走。
自己也不能再如以前想着躺平,必须要加快速度,将修为提升起来,尽快达到一万年修为。
意识回到草部,何平安发现杨庆正在看今日的邸报。
神识随意扫了一眼,其中一个消息吸引了何平安的注意。
户部给事中刘定谏言,东市暴乱始于南疆蛊修,忠勤伯赵括镇守南疆不力,请永春侯吴良重回南疆,主持大局。
何平安看到这条谏言,脑中突然闪过一道灵光,隐隐像是抓住了什么。
半个时辰后。
一道虚影,在永春侯府外短暂停留片刻,便消失不见。
过了一刻钟,吴杨氏穿着黄色罗裙,急匆匆的出了门,来到西市一名丰神俊朗的儒生摊位处。
“代写讼状,替人伸冤,这位夫人,你可是要写讼状?”
何平安看着面前吴杨氏水灵的身段,笑着问道。
“是啊!”
吴杨氏假装高声应道,接着低声发问:“你少在那里装蒜,传讯找我过来,到底为了何事?”
“哦,写诉状啊,一文钱!”
何平安像是没有听到她的问话,反而将手伸了出去,示意她先付钱。
“没有一文钱,只有银子!”
吴杨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元宝,滑腻的玉手将还带着体温的银子塞入何平安手中。
“现在可以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