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刚阳真是眼疾手快,首先把粮仓包围了。”来之前已经谈妥,尧一鸣攻打南门,直捣总坛,炎黎族只要粮仓。往生城有上万人口,这些粮食堆起来比得上一座小山,是一比横财。现在又闹饥荒,更显得无比珍贵。
炎黎族与汉人素来不和,但汉人碍于皇帝的民族政策,一直不敢与炎黎族发生大的冲突。粮仓被炎黎族人攻占,附近来来往往的汉人将领不少,眼巴巴望了望,却没有一个敢过去盘问。
水旗营立即集合队伍。经过清点,这次大战一共死了三十七人,重伤二十二人。尧一鸣大声道:“这些死去的兄弟,除了按朝廷规定的抚恤外,我再给每人补助五百两。”
受伤的,已经及时医治。尧一鸣一一查看,立即拿出上等的丹药,给他们服下。
不一会,山字营的营千总钱大人走来,对尧一鸣施个礼,笑哈哈道:“尧大人这次立下奇功,让人佩服,真是年少有为,恭喜恭喜啊。”
尧一鸣还个礼,寒暄几句,讲了些情况。说到王风的死,钱大人大吃一惊,愣住一会,眼睛转了转,惋惜几句,不再多言。
今天已经赶不及回大营。各自休整队伍,好好睡一觉。第二天辰时初,三支队伍集合完毕,返回金州大营。
到了下午,刚回到大营中,不一会,赵振东派人来请。
该来的终于来了。赵振东定会细细盘问,这个老狐狸不好对付!尧一鸣深深吸口气,面色沉静,思绪飞速运转,随这人来到大帅的营帐中。
赵振东坐在案桌
前,见到尧一鸣进来,缩着目光,在尧一鸣身上扫了扫,仿佛想看穿什么。突然面色一寒,厉声斥责:“你好大的胆子,泄露军机,勾结炎黎族擅自行动,破坏了大计,让往生教的匪首有机可逃,可知罪!”
尧一鸣连忙道:“大帅,你有所不知,一切都是巧合,不存在勾结一说。我依照军令,由向导引路,没料到半路上突然遇到了炎黎族人。原来他们凑巧也去攻打往生城,而且还说知道一条近道。”
“我怕他们破坏了我们的计划,苦苦劝说,但他们根本不搭理我,炎黎族与我们汉人向来不和,怎么会听我的!他们知道近路,这样一来,必然先赶到往生城。我只得假意投靠,与他们一起攻城。否则,就凭他们这点人,打草惊蛇,不知会放跑多少匪徒。”
“你为何不派人通知别的队伍?”
“已经来不及了。”
见赵振东不吭声,似冷静下来。尧一鸣大声道:“请大帅明察!”
帐中顿时寂静。
“王风怎么死的?”赵振东*突然睁大眼盯来,眼神凌厉无比,似要看穿尧一鸣内心。仿佛任何阴谋伎俩,都瞒不过这双眼睛。
赵振东身为十万大军的元帅,至少到了造化境七层盛期,一身的武艺深不可测,早已把精神、意志融入武技中,举手投足间都带着强大的精神威压,气势慑人!这道目光射来,带着强大的气势,尧一鸣顿时感到似被毒蛇盯上,不由浑身绷紧,说不出的难受别扭。
但尧一鸣早有准备,微微深吸口气,心不慌神不乱,面色不变,“当时我查到了那间密室,一进去,便看到里面有三个人正准备逃走。赶紧过去拦截,没想到他们中有魂修,使出厉害的法术,将我迷晕。昏倒之前,刚好看见王大人带人进来。等醒来时,便见他们已经殉了职。”
赵振东听完,依然一声不吭,手指轻轻敲击桌面,“嗒、嗒……”
好一阵子,终于张开嘴:“钱大人在城外抓到了一些逃窜的匪徒,认出密室中那两人,都是教中的长老。”
尧一鸣微微点头。
赵振东看向尧一鸣,干咳一声,“能从如此厉害的长老手上保住性命,你的本事不了啊。也许你并不知道,这王风,是刑部尚书的独子。”突然变了语气,仿佛在拉家常,之前兴师问罪的气势荡然无存。
“现在王尚书死了独生子,这一脉绝了后,定然怒火滔天。”最后四个字,赵振东一字一顿,语调深沉,又夹者一丝戏谑,似一个看热闹不怕事大的看客。
尧一鸣心头一震。
依然面不改色,似乎与己无关,镇定道:“希望早日把匪首等人擒拿归案,给王大人报仇。”
“放心吧,我会把剿匪的事禀告朝廷,不会治你的罪,反而为你邀功请赏!你破了城,攻入总坛,是天大的功劳。至于你由于种种原因没按事先的计划行事,让往生教的教主等人逃脱,我在奏折中可以给你善后。但你似乎得罪了人,也许其中有些误会,不知你能不能善后。”
赵振东看着尧一鸣,笑了笑,“你看,你的印堂发亮鸿运当头,真是福星高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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