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衣衫破烂,露出大片肌肤,脚上鞋子已经不见,哭喊着笔直朝墩堡跑来。
凄厉的声音隐隐传来:“汉升哥,当家的,快救救翠娘。——”
陈汉升扑通一声跪在甲长王英面前,哭着喊着:“甲长,王头,亲爷爷,快开门,让俺的翠娘进来,晚了就来不及了。”
王英脸色勃然大变,叫道:“你在说什么,开门让邓氏进来?北虏趁机冲进来怎么办?我们妻口都在这里,你想让大家陪着你一起死?”
陈汉升死命哀求,王英不为所动,铁青着脸,只是说道:“你家邓氏翠娘,看样子已经被北虏坏了身子,残花败柳已然不洁,还是等过了这事后,再行续一房吧。”
“你以往生性风流,贪花好色,怎地如今珍惜这个妇人,端的不可理喻。”
陈汉升闻言,脸上死灰一片,瘫坐在地上,嘴里喃喃喊着‘翠娘’,李大眼众人看着,虽心中同情,但都沉默不语。
北虏瓦剌野战悍勇,在后金兵威还未巅峰之时,他们就是这片土地上最厉害的骑兵。
几个瓦剌骑兵驱马上前,大声对墩上指点取笑,一边还用鞭子抽打着四周的百姓。
尤其姿色出众的邓氏,更是被几乎抽碎了身上的衣服,身无片缕,在沙地上翻滚。
墩外百姓凄凉绝望的哭喊,特别是沈氏濒死的哀嚎,更是让人揪心,墩台上众人铁青着脸,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李大眼拳头攥紧,脸色涨红,看着沈氏等百姓的惨状,心中怒火填膺。
他从后世来,何曾见过这等人间惨剧,如今亲眼目睹,只恨自己无翻天之能。
李大眼吸气平复心中怒火,强忍着使自己脑袋清醒,仔细观察下面几个瓦剌骑兵。
骑兵一共五人,都是一人双马,其中一人当是伍长领头,身着罗圈铁甲,头戴尖顶八瓣铁盔,面着青甲,腰跨弯刀,身侧角弓一张,箭袋三个,马鞍上抛斧一把。
其他四人则身穿钉着铜钉的半身皮甲,头上没有头盔,光头只在后面留有小辫,手拿精铁弯刀,长枪,棍枪,钩枪,另桑榆木弓各一把,箭袋一个。
这五人,俱都是身材矮壮,上身长下身短,马术娴熟的瓦剌骑兵,刚好属于小队编制。
李大眼压抑怒火,沉着说道:“瓦剌骑兵五人,有马十,一个罗圈铁甲,四个半身皮甲,全都是甲士,领头伍长则是青甲士,都是硬茬。”
身后众人闻言,都是脸色灰白,甲长王英则是倒吸一口冷气,咳嗽连连。
在瓦剌的军队中,军中士兵分为四个等级,仆役,兵士,甲士,青甲士。
其中青甲士最优者,则授予‘巴图尔’称号,巴图尔弓马娴熟,武艺惊人,战绩更是出众。
下面瓦剌骑兵虽只有五人,可人人都是甲士,甚至还有一个青甲士,绝对是瓦剌骑兵中的精锐。
墩内战力,目前只有李大眼,刘宗敏刘元芳三人,余者皆是庸碌窝里横之辈。
贸然出战,胜算不大,只能闭墩自保。
墩外,忽然一声声惨叫再次传来,李大眼放眼望去,顿时目眦欲裂。
只见,四个甲士骑兵,在领头青甲士一挥手之下,扬起手里的枪棒弯刀,划过百姓的咽喉。
十多个据虏墩百姓,刹那间死于刀下,鲜血染红了墩堡前沙地。
陈汉升妻邓氏翠娘,则被青甲士弯腰抱起,揪发**掰腿,面对墩台众人,重重向下贯穿。
“啊!——”
凄厉的惨叫回荡在无言的红水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