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齐舟搭过脉后说道:“江兄,手太阴肺经、手少阳三焦经轻损,带脉之伤稍重,一旬之内最好静养,这两粒丹药一会就服下吧,西边柴房里有木桶,我这就去准备药包,你待会烧几壶水,浸浴一个时辰。我准备好药包就要送货去了,然后上午还有课,想必你全身淤伤也不会比我轻,中午回来再帮你外敷,有言在先哦,我会收诊金的,所以你也不必心怀愧疚。”
江烁直接把两粒药丸丢进嘴里,然后叫道:“你怎知我会愧疚啊?不仗义了啊,我可当你是朋友,你好意思收我钱?”
“不好意思,我好意思,非常好意思,我可把你当贵客……”
“贵客是不是可以打折啊?”
“贵客的当然是诊金有点贵的意思。”
“要不要脸啊?喂,你送什么货啊?”
“你中午吃的饭,晚上洗的澡都是小爷我辛苦劈的柴烧的,每天一早就要把柴火送到厨房澡堂。不和你啰嗦了,再晚小爷上课都要迟到了。”齐舟说完就推着柴车,动身出发。
江烁对着齐舟的背影嚷道:“喂,兄弟,真缺钱别不好意思,推了这柴房的活计吧,跟我混如何啊?”
“钱是缺了点,心眼可不缺,跟着你天天去打架啊?快去烧水吧。”贺齐舟头也不回推车远去。
看着贺齐舟渐渐远去,江烁心中啧啧称奇,自己也是粗通医理,身上那点伤还是略微有数的,却想不到那个稚气未脱的小子不仅说准了伤处,连轻重都分得清清楚楚,不由得自己不信服,所以不假思索就服下了递来的药。只是对着那把大铁壶不由得发起了愁,虽说生个火烧点水是再简单不过的事了,可这种事自己一次都没干过,是不是要叫两个人来帮忙呢?
犹豫了好一会才决定自己动手,否则真要被那乳臭未干的小子给看扁了。只是不知道开大炉口的风门,一壶水烧了半天才烧开,等第二壶烧开时,倒在木桶中的第一壶水凉得差不多了,更不用说去掺凉水了,手忙脚乱之下,整整花了一个半时辰才烧好了小半桶水,再从水缸里掺点冷水,也将将有了半桶水。
江烁身材高大,脱去衣裤,坐入桶中倒也能浸没整个身子,好在烧了一上午的水,柴房内暖意融融,坐在桶中,草药的味道也不是很难闻,受伤疲惫的身躯浸在水中,酥酥麻麻,居然有种说不出的惬意,恍惚间又起了睡意。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被一声惊叫惊醒,然后是摔门而出的声音,门外传来一名年轻女子的呼喝:“贺齐舟,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泡澡,你怎么这么不要脸,连门都不关的?”
江烁不禁哑然失笑,向门外之人说道:“小姑娘,偷看一个大男人洗澡,是谁不要脸来着?”
“咦,你是什么家伙,怎么跑这里来了?贺齐舟呢?”门外之人正是张晴柔,急急忙忙赶来找贺齐舟,推门就入,不想一进门就看到一名光着身子泡在木桶里,羞得马上摔门而出。
“我在这呢,张大小姐今天来得好像有点早啊。”时值正午,贺齐舟正好走入林中,见到张晴柔对着林屋乱叫,便应了一声。
张晴柔见齐舟走来,也不顾屋内是何人了,便迎上前去,急速道:“快快,林川要和人决斗了,就在林子里面靠近西墙的空地上,他从来没赢过那人,你快过去帮帮忙!”
“你先别急,什么时候开始,到底是什么人啊?林川也不是对手?”
“还有一刻来钟吧,就是我们晚上加练班里的那个四脉巅峰,仗着功力深,来欺负我们。”张晴柔说道。
原来武校之中本就鲜有女性,长相标致之人更是罕见,张晴柔活泼清丽加上武艺又高,早已是校中众多学子倾慕的对象,在他们晚上集训的二十一人之中,除了杨山之外就数那名云门丁班的四脉巅峰武功最高了,最近几日一直有事没事地找张晴柔攀谈,张晴柔不喜那人,并不怎么搭理他,昨天那人又过来纠缠,林川劝其离开,那人便迁怒于林川,叫嚣由林川选地方,群殴或单挑都可以,还说他是烁爷的人,让林川等人以后小心点,就算是有教授罩着,他们也不怕。
贺齐舟问烁爷是谁,张晴柔解释说,那人叫江烁,也是武察院云门丁班的,身后有一大帮兄弟,好像有什么背景,是出了名的纨绔子弟,连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