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巡在讲述“靡笄之役”过程中,尽量多说齐国的坏话,又说晋国纵容齐国,使齐国没有得到应有的惩罚。
苦根上个月曾离开楙山,到秦国境内巡视,在巡视过程中,也听到了靡笄之役的事情。他知道都巡说的大都是事实,只是政治倾向不同。
前面咱们叙述过,都巡作为莱国人是爱莱国的,可是齐国一再恃强凌弱向东霸占莱国领土。这让莱国国君和都巡对齐国始终既怕又恨,十分担忧。
事实上,莱国国君和都巡的担忧不是多余的。咱们作为今人知道齐国和莱国后来的事情,就在靡笄之役后的二十二年,即公元前567年,齐灵公终于灭了莱国,将胶东半岛全部纳入齐国版图。
苦根听完都巡的讲述,明白了都巡此来的目的。
“都巡,你讲的事情,我也略知一二,基本属实。”苦根说,“这是诸侯国之间的事情,与周天子有何干系?与我们楙山人又有何干系?”
都巡说:“苦根大侠,此言差矣。齐国作为诸侯国,不守本土,不思报效周天子的恩德,恃强凌弱,多次攻打周天子分封的其它诸侯国。”
都巡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观察苦根脸色。苦根面如静水,没有表情。
都巡接着说:“齐国过去多次攻打它的东邻国——我们莱国,占领我们莱国许多领土。今年齐国又攻打它的西邻国——鲁国和卫国。齐国任意蹂躏天子封的各诸侯国,就是目无天子,蔑视天子,对天子大不敬!”
前面,咱们曾叙述过莱国的情况。莱国又称莱子国,莱夷,是一个较古老的诸侯国,始封于商代,西周的时候成为一个较大的诸侯国。莱国的确是经过商、周两朝天子分封,其爵位由侯至公。
苦根说:“都巡,你说的似乎有些道理,是齐国无理在先,可是,齐国也得到了靡笄之役的败绩,就连齐国国君也差点被活捉,这也是上天对齐国的报复呀。”
都巡说:“苦根大侠,在下认为,上天对齐国的报复还不够,齐国的实力还在,野心还在,齐国有朝一日还要攻打我们莱国和其它邻国。”
苦根说:“那是以后的事情,现在齐国已经向晋、卫、鲁三国承诺不再侵犯它们。”
都巡说:“可是,他并没有承诺不侵略我们莱国呀。”
苦根说:“前几年,我因你的诬告信而巡视齐国,见到了齐国国君,曾讲到齐国攻占莱国领土的事情,齐国国君表示不再攻占莱国领土。”
都巡说:“在下认为,周天子,或楙山人,应趁齐国攻打鲁、卫两国,以及靡笄之役新败的机会,前去警告齐国国君,不得对周天子封国再任意侵略,不得再对周天子大不敬,否则,周天子侍卫熊鸷老将军,或楙山人,将执周天子侍卫令牌——虚静令,取齐国国君项上人头!”
苦根听了,说:“都巡,这就是你此次来我们楙山的目的吧?”
都巡说:“是的。当然,如果你们楙山人以此次齐国侵略鲁、卫两国为借口,刺杀了齐国国君,那样最好,莱国国君及莱国将成为楙山人最好的朋友!”
定简灵插话说:“都巡,齐国侵略鲁、卫两国的确是对周天子大不敬,但是,齐国国君也是周天子所封,那么,我们楙山人刺杀了齐国国君,不也是对周天子大不敬么?”
都巡听了定简灵的话,顿时语塞。
少顷,都巡对苦根说:“苦根大侠,在下不明白,楙山府的护府,怎么敢在主人与客人说话的时候随意插话呢?”
苦根说:“都巡,你真是狗眼看人低,告诉你,这位是我的师弟定简灵,并非护府。”
都巡听说,立即离座,扑通一声给定简灵跪下,磕了三个响头,同时口中嚷嚷道:“在下有眼无珠,冒犯了楙山侯,请楙山侯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