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见一个羊倌赶着一群羊拉着三弦边走边唱,看见白佘氏的时候突然愣住了:“唵?我的娘呀,这哪里来的七仙女呀?”
白起来对这些淫词艳调一点也不感兴趣,让他兴奋的是终于找到了白马上房的地儿。
“盎,唉——,这是谁家的马呀,咋上了我家的房呀?”白起来和羊倌打起招呼。
羊倌被“盎,唉——”一声打断了思绪,眼睛盯着白佘氏回了白起来一句:“盎,我不叫‘盎唉’,大家都叫我刁羊倌。这马是从皇上的马,房是从皇上的房,咋就成你家的了?”
“盎,对不住呀,刁羊倌兄弟,我是从口里来的,刚到这儿,不太会说话。我是从皇上的亲戚。他把房子借给我住两天。”
“盎,是借呀!”刁羊倌瞥了一眼白起来,又瞟了一眼白佘氏说,“这口外地界大着呢,整天东跑西颠的,没个落脚的地儿,可不行呀。”
“盎,可不是呀!我也想在这儿落脚呀,可买这房子得多少钱呀,我也整不起呀!”
“这房子,倒不值俩钱,可是……”刁羊倌又瞟了一眼白佘氏,正好和白佘氏的眼神对上。
“可是啥,兄弟你给我透个底儿呗。”
“嗑!可是吧!”刁羊倌咳嗽了一声,清清嗓子说,“这房子是从皇上看山用的,他不能卖呀。你不知道呀,这红眼赤沟满沟筒子长的都是欧李(一种类似樱桃的野生果子),一到秋天这整个沟筒子都是红的。这欧李核是药材呀,是从皇上的产业呀。”
“盎,那,这可咋整呀!”白起来犯起了嘀咕,“我还就相中这地儿了。”
“盎,这地儿多偏呀,离营子那么远,晚上要是猍歹来了,你喊人,营子里人都听不见。”刁羊倌转了一下眼珠说,“下地营子里,我有一处茅草房,打算卖。你要是买呀,我一块大洋就给你了!咋样?”
“刁兄弟啊,你看我一个逃荒的,砸碎骨头也凑不够这一块大洋呀!”白起来哭叽癞袅地(极不情愿要哭的样子)说,“要不是我有从皇上这门亲戚,连住的地儿都没有。眼目前儿的事儿呀,是先在这房子附近弄嘎达地儿种种,好让一家人有个嚼头(吃的)呀!”
刁羊倌一听,面露喜色,说:“盎,这房子南边有嘎达山坡地儿,是我家的,半垧地,你可以种着,到秋天给我两石谷子就成。”
就这样,白起来租了刁羊倌的地,住着从皇上的房子,在红眼赤沟住了下来。
俩口子很勤劳,整天长在地上干活。
刁羊倌呢,整天放羊不离开红眼赤沟,时常拨弄着三弦子唱着自己编的歌。
转眼过去了两年,一家人虽没大富大贵,也算混个饱肚子。
紧接着第二个孩子白虎祥也降生了。添丁进口是好事,可也增加了家里的负担。
从皇上为了照顾这个远房亲戚,看山的活也没找别人,就让白起来两口子顺便看了。
这样白起来一家子又多了一份收入。
白起来能干也会算计。
到了欧李收获的季节,从皇上找来短工剥欧李核,欧李皮就随便扔到沟里沤肥了。
白起来感觉这些欧李皮儿白白扔掉很可惜,他在家学过做果脯,晒过果干。于是就尝试着把欧李皮儿加上一些佐料晒成了果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