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些草药,李六子诧异地问:“盎?这,这些虫子,这蒿子啦哄的(等等),就能扎咕病呀?”
“盎,药不全,买不到更好的药了。只能用这些山上采来的先试试。”从四皇上说,“能不能呢,让你的弟兄们,比照这些样儿,到山里多采一些?对了,还有艾蒿。”
“盎,这个呀,没问题!”李六子说着招呼他的弟兄们,到山里比照从四皇上给的样儿,找草药去了。
刁家大院厢房里。
猍歹嚎在训斥三结巴:“盎?!这都是报应呀!报应呀!整天家不务正业,才得了这种脏病。这回好了,人呢,都让你得罪遍了,你就等着烂吧,烂完雀子(男性生殖器)烂鼻子,最后活活烂死!”
“唵?我,我,我——找,从,从,从——四皇上去,让,让,让——他给我,开,开,开——方子,他,他,他——还敢,不,不,不——给我开?!”满脸长疮的三结巴依旧嘴硬,想自个儿去找从四皇上。
“盎,就你呀,你还真不知道天高地厚。你帮着日本鬼子把那几个义勇军一刀一片地给剐了,还弄个啥‘开口笑’!人死得那么惨,全营子的人心里没数呀?巴不得你早死了算了!谁还给你看病呀?你知道人家从四皇上和草上飞、王瞎子都啥关系嘛?还给你看病,巴不得看你烂死呢!”猍歹嚎叫喊着说,“我就纳闷了,那日本鬼子是你爹呀,还是你妈呀?他们祸害人,把人折磨死,那是他们的事儿!你掺和个啥?掺和个啥呀?!”
“盎,我,我,我——是满人,和,和,和——皇上,是,是,是——一家子,现,现,现,现——在,是,是,是——满洲国了!又,又,又——有皇上了,往,往,往——们满人,又,又,又——可以,享,享,享——受,大,大,大——清国,待,待,待——遇了!”三结巴理直气壮的说。
“满洲国?!哼!撂这吧,你个满洲国!满洲国是你满人的吗?那是日本鬼子的牌牌儿,有用的时候烧炷香,没用的时候就踩在脚下了。给你个棒槌,你还就当真(针)认了呢!”
三结巴听到猍歹嚎说这个,心里就不痛快,胸脯一起一伏地,不停地喘粗气,想狡辩两句又接不上话茬。
他晃着脑袋地说:“盎,不,不,不——管咋说,我,我,我——现在是,团,团,团——长了!他,他,他——一个,看,看,看——病先生,有,有,有——啥——了不起的!”
“盎,看病先生是没你官大,可人家不给你扎咕病,你能咋地人家?”猍歹嚎轻蔑地说。
“咋,咋,咋——地?他,他,他——不给我,看,看,看——病,我,我,我——就,治,治,治——他个,反,反,反——满抗日,分,分,分——子——的罪!”三结巴白楞着眼说。
“盎,你治他个反满抗日的罪?证据呢?人家堂堂正正给大西沟人看病,你治人家罪,那得多少人骂你呀!”猍歹嚎看了一眼三结巴,想了想说,“得了,得了,谁让你是我小舅子了呢!还是我出面吧!豁出我这老脸不要,再去求一次从四皇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