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家嘛,不是别人家。”
沈和平:“你搞清楚,这是我家,可不是你自己家。”
“唉,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是你叔父,你家就是我家。”
“我说过,我没有父亲,更没有叔父姑母之类亲戚。当年我与沈锦堂断绝关系,你们,包括两位族老都同意并且签名附证,一切了断,再无瓜葛。
这十来年,我陆续为老宅和族人所做的一切,并不是因为所谓亲情,实际上也没有亲情可言,我只为一点私心,至于是什么样的私心,就不方便告诉你们了。
按理说,我为你们做的不少,也不用你们感恩,至少该客气些,但你们没有,对我和我的孩子连最基本的尊重都没有,看看你们今天闹的,我儿子、儿媳妇都生气,双双离家,我这是何苦来?
人的耐性有限,我对你们到此为止,你们走吧,马上走,以后不要再来,门卫室不会接待了。”
客厅里一片静寂。
沈耀轩看看沈和平,又看看沈锦程,站起来:“三叔,那我们走吧,我记得六点多有一趟回海市的火车,现在去车站还赶得及。”
“事情没办好,怎么走?”
沈锦程顾不得帮女儿找水果零食了,走到沈和平跟前:“耀祖,我知道你还记着当年那件事,这都怪段梅英,但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你父亲也知道错了,如今你名字早就重回到族谱上,将来等你父亲百年之后,你就是我们这支当家人,一言九鼎,谁都不敢违抗……”
“我可不稀罕,新社会了,不搞一言堂,封建家族制是要被批评的。另外,上你们族谱的是沈耀祖,我是沈和平,与你们没有关系。”
“你……就算是新社会了,也不能不要父母家人!你真敢这么绝情,你父亲就去找上头告你去,到时你还有什么前程?”
沈和平冷笑:“这就露出真面目了,什么父母家人?想告就告去吧,不过,上告之前,你们沈氏家族最好合议一下,商量好,别到时候没把我告下来,你们自己先损失惨重。”
沈锦程:“……”
沈书月听到这里,有些着急了:“大哥哥,我爸说错话了,他不是那个意思。”
沈珺跟着道:“大伯父,祖父惦念着你呢,每次祭祖都祷告要你升官发财,你好我们大家才能好,不会去告你的。他让三叔祖捎话,请你抽空回一趟海市,他老人家有事和你商量。”
“对对对!”
沈锦程忙接道:“是我老糊涂说错话了,耀祖你大人大量,原谅三叔吧。这次三叔代表你父亲来的,你父亲的意思:家里这几个孩子,不管是嫡亲的孙女还是外孙们,都是我们家的未来,他们中学毕业了,街道办要求去下乡插队,可他们自小儿娇生惯养,送去乡下那是活不成的。
别的地方真没法儿一次性安排下六个,你这里是万人大企业,福利待遇好,收几个人完全没问题,你就给他们安排了吧。
另外一件,你父亲明年初就七十了,七十要做大寿的,你是长子,得你来操持,你抽空回去大家商量商量。”
沈和平:“第一,我没有这么大能量,安排不了你们家孩子;第二,不要跟我提沈锦堂,他的一切与我无关。
现在,我要出去办事了,家里没人,请你们离开。”
“哎,耀祖你不能不讲道理啊。”沈锦程喊道。
沈和平看向沈耀轩,沈耀轩会意,拉着沈锦程:“三叔我们走吧,再不走赶不上火车了。”
“我不走!”
沈锦程生气了,也拧巴起来:什么家里没人,明明苏玉林在里屋睡大觉。
苏玉林是沈和平舅父,他还是亲叔父呢,谁更有资格留在这屋里?
女儿的工作没落实好,他是无论如何不会走的。
沈和平直接拿起电话:“保卫科吗?我是沈和平……”
沈锦程听到沈和平竟然打电话叫保卫科来“处理”他们,震惊了:
“沈耀祖!我可是你亲叔叔,这些是你的亲堂妹、亲侄女、外甥……你让保卫科赶我们?你有没有良心,还是不是人?”
沈和平不管他,叫小郭在家等着保卫科的人来,把这些人赶出去,锁好门。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沈书月和沈珺要追上去拉他,被小郭强硬拦住。
沈锦程气急败坏,大骂沈和平忘恩负义,枉负自己的父亲沈老太爷养育栽培他十八年。
沈耀轩在一旁劝也劝不住,头痛不已:
其实沈耀轩也为老七不值,有沈锦堂这么个父亲,真的很不幸。老七是厚道人,这些年为沈氏家族做的足够多了,族中但凡有点良心的都记他的情,一直希望他重新回归。
是沈锦堂兄弟几个太贪心,再这么胡闹下去,只会把人越推越远了,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