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陈康县是刘宣的老家,陈康也是小县,县令品秩也没刘宣高,和阳武县的情况不一样。
所以蒋伟也只是单独宴请了一下刘宣,准备说些私底下的话。
“贤侄,你可是不知道啊!老夫在这个位置上真是如坐针毡,如芒在背啊!”
酒还没喝多少,蒋伟开始抹起了眼泪。
给刘宣整无奈了,又来!有完没完!
上回是这样,这回还是这样!
有话直说,有屁快放不好吗?
当然,这些刘宣只能脑袋里想一想,还要从蒋伟这里掏些军械呢!
刘宣心里默念,忍一忍,忍一忍就过去了!
不生气,一点都不生气!
随后刘宣像个知心大哥哥一样,为蒋伟倒上一盏酒,宽慰道:“叔父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可以跟侄儿说一说,也让侄儿高兴一下”
“嗯?”
蒋伟抬起头来,诧异的看着刘宣。
刘宣露出阳光般的笑容,“侄儿的意思是,叔父有什么问题可以说出来,总憋着不好,侄儿可以帮您参谋一下。”
蒋伟点点头,露出这才对的表情。
对刘宣道:“县里其实没什么压力,主要是在朝廷上,你也知道老夫背后没什么靠山,这阳武县令也只是朝廷一时无人,这才将老夫调到这里来的,可如今外敌尽除,朝廷也回过神来,这阳武县的油水太丰厚了,太多人想调到阳武县担任县令,老夫这县令一职,怕是不能长久啊!”
刘宣也陷入沉思,幸亏来的早,要不然等蒋伟不是县令了,这军械还不好弄了!
蒋伟眼巴巴的望着刘宣,希望刘宣给出个主意,刘宣哪有什么主意,他的靠山都在边境,几乎算是被赶出了朝廷。
说起来,阉宦的势力在朝廷上还是太大了。
刘宣只能从另一方面下手,却是突然问道:“阳武县油水确实太过丰厚,想必叔父这段时间也积攒下不少财货吧!”
“哎呀!”
蒋伟连连摆手,“不多,不多!但确实丰厚不少。”
刘宣明了,对蒋伟直接道:“叔父既然没实力守住这阳武县令,何不迁为他县县令?”
“贤侄是何意?”
蒋伟有些许顿悟。
刘宣道:“现如今朝廷阉宦势力独大,但我给叔父一个忠告,万不可与阉宦产生什么干系,朝廷内外都已对阉宦不满许久,我料想过不了多久,国家必有大事发生。
而阳武县如此重要之县,阉宦必定派遣亲信之人掌控,叔父如果不想被按上莫须有的罪名下狱处死,何不上奏朝廷,转任为其他地方的县令?
叔父如此知趣,就算被迁为小县县令,恐怕品秩也不会下降,就和我一样也是以千石领小县县令。”
蒋伟顿时大喜,脸上的愁容也散去不少,赶紧举起酒盏,对刘宣道:“贤侄果然是我的福星,我敬贤侄一杯!”
“好说,好说!”
二人见杯中酒一饮而尽,刘宣说道:“如今叔父的忧愁已解,侄儿的忧愁却也是有一些,此番忧愁却只能叔父来解啊!”
“贤侄有何忧愁不妨说来,只要老夫能帮的上忙,绝对没有任何问题!”
刘宣道:“如今我被迁为成武县令,成武四周皆是群山,盗匪众多,甚至上任县令就是被山贼杀死的,所以朝廷保留我这千石司马的职务,就是想让我去剿匪,不过剿匪需要钱粮军械啊!”
“哈哈哈!”
蒋伟顿时大笑,“原来贤侄说的是这个啊!无妨,正如贤侄所言,老夫近期就会上奏朝廷,转迁别县,钱粮是没有,但这军械任由贤侄取用。”
刘宣同样大喜过望,连忙起身拱手道:“多谢叔父!”
“这有何谢,还是要多谢贤侄救老夫一命啊!”
二人对视一眼,顿时皆是哈哈大笑起来,这一刻可真是宾主尽欢。
第二日,刘宣命黄忠前往武库去取军械,包括长枪长矛弓弩大盾,越多越好,不说能组建三五万人,最少也得能组建两万兵马的军械刘宣认为才勉强够用。
而军队方面继续让本地士卒回乡探亲,家眷愿意一同前往成武县的,就跟随大军一起过去,不愿的也不勉强。
而后刘宣带着几位将官则是将战死疆场士卒的骨灰送还到他的家中,并给予了大量的钱财,毕竟这些士卒是他带走的,既然战死,刘宣总要给他的家人一个交代。
一条人命有时候值钱有时候也不值钱。
在一些世家眼里,这些士卒的命就和数字没什么两样,死了也就是死了。
但刘宣不一样,每一条人命他都认为是值得尊敬的,可能是现代人的思想作祟,或者有收买人心的意图,不管怎么说,刘宣都会亲自走一趟的。
等到刘宣离开,基本上所有户籍为阳武县的士卒家眷都跟着刘宣离开了,这些人几乎成为刘宣的附庸,渐渐地成为了刘宣的私军。
而蒋伟也在刘宣走后不久,立即上书朝廷,随便寻了个缘由,请求调离阳武县。
朝廷很快就批复了,只不过因为阳武县的新县令还没有决定,暂时阳武还是由蒋伟担任,等新县令赴任,蒋伟就可以以千石的品秩去一个小县担任县令了。
等到朝廷的诏令下来,蒋伟也终于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