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似道沉思了半响,“去账房取十六万贯,给那林小子送过去!”
啊?方管事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是仔细一看贾似道的神情,“喏!”
丽春楼外,一个富商打扮的中年人,看着面目全非的楼宇,欲哭无泪,他想到里面去看看,却被门口的兵士拦住了。
“我是这里的东家,怎么就不能进去了!”
“皇城司办案,无关人等一律退避,管你是不是东家,除非,你和这个案子有瓜葛?”
“没!没!”
富商自然不会引火烧身,只得带着随从急忙离开,心中无比后悔为了一万贯把丽春楼包出去的决定。
丽春楼里,到处都是烟熏火燎的痕迹,其他不说,单单墙上挂着的那些名贵字画,如今都变得灰扑扑的,让人看着就心疼,这些可都是真迹啊,一幅少说也得千八百贯的。
那些女伎和伙计什么的,不管醒着的还是晕着的,都送到的不远处的民宅中,那里自然有郎中给他们解毒救治。
而这里也有郎中,但是每救醒一个人,只要能说话,就立刻被拖去审
问。
不但审问他们今天打砸煤场之事,还要审问他们的底细,还有以前做过的恶行。
问的最详细的就是他们属于哪个势力,以及自己势力的详细情况。
得到情报后,就立马会传递给在外面等候的执法队,接着他们就风风火火的去抓人了。
没错,这就是周仁凤的善后策略,既然林彻把事情闹大了,没法帮他遮掩,那干脆就闹得更大。
拿着之前的刺杀案和谋逆案做由头,把今天牵扯到煤场打砸案的这些城狐社鼠全部清扫一遍,甚至根本没有牵扯的,只要碰到了,也顺手拔了。
所谓车船店脚牙,无罪也该杀,这些泼皮往往就是混迹在临安城的这些行当里面,也算是临安城的毒瘤。
“扫黑除恶!恩,这个词不错。”
周仁凤站在丽春楼三楼的窗边,看着街道上自己手下兵士举着火把,向这个城市的四面八方扑去。
白朗站在一旁,“师父,咱们真的要将这些下九流的势力控制起来么?”
“自然,如此良机,若是不利用起来,岂不是可惜。”
“可是这有什么用呢?”
“你那小师弟和我说过,流通就是一座城市的血脉,而什么是流通呢,就是这些不起眼的车船店脚牙,只要咱们将这些控制住了,然后经过整合,那么就等于控制了这临安城的脉络,不但可以赚钱,而且整座城池的一举一动都在咱们的掌控之中。”
“哦,我有点明白了,以往我们的许多消息也是从市井中来的,只是比较被动而已,若是有了这个脉络,许多事就变得主动灵活多了。”
“一鸣,往后的日子,和以前不一样了,既然我们如今有了掌门,那为何不干脆将这个门派真正的立起来呢,只有这样,我们在以后的变局中才能握住自己的命运!”
白朗沉默了一会,“师父,这些都是林师弟的意思么?”
周仁凤摇摇头,“我和他提过,但是他并没有表态,似乎,他有更大的打算。或许,他还不知道如果我们这些人团结起来,会有多强大的力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