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由黄沙掩埋。

    可是,曹平要除。

    不仅是曹平。

    国会的那帮人都得来一波大清洗。

    可这些人会凭空消失吗?

    不!他们不会!

    相反,他们会为了他们的生存,无所不用其极的发起反击。

    不死人,是不可能的!

    可是……温意知道,她并没有做好看到死人的准备!

    “身为一名领袖,你要做的,不仅是找到队伍前进的方向,还要做好伤亡的心理准备!”

    系统2号的声音恰时响起。

    “还记得立交桥上的那些人吗?”

    “他们的死,是残酷的,如果你是他们的指挥官,看到这些人的尸体,你会痛哭流涕?还是掩藏最真实的情绪,寻求下一次的成功?”

    温意无法回答。

    而2号还在继续。

    “和你讲个故事吧!”

    “曾经,有一个人,他是一只队伍的组长,奉命去歼灭敌人的一支小分队。”

    “他有一个非常要好的朋友,他们一起行动,在路上,他们畅想未来,彼此作伴。”

    “但是,那场歼灭战打的很不顺利,他们中了敌人的埋伏,二十七个人,死伤大半。”

    “围点打援的战术听过吗?”

    “二十七个人,死的只剩下一小半了,敌军将这一小半的人关在一处,关在显眼的位置上,专门守株待兔,等待他们援兵的到来。”

    “组长识破了敌人的诡计。”

    “他气喘吁吁的问自己的兄弟们,说他还藏有一枚手榴弹,要不要把这枚手榴弹用了。”

    “还活着人,无一例外,都视死如归,他们大喊着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组长胳膊被齐齐炸断,无法操控手榴弹,最后的以身殉国的壮举,是组长的兄弟帮他完成的。”

    “死的时候,他们都很年轻,有理想有追求,都渴望朗朗乾坤。”

    “但是,他们的想法,都是保全其他战友。”

    “可……那位组长,要他亲口下达杀死自己的队友的命令,他的心底该有多少枚刀刃在割?”

    “温意,你要做的事,就像那名队长,保全大部分人,还要做到牺牲少部分人。”

    “拿的起,放得下,不以主观臆测为斗争宗旨,一切都要事实就是。”

    “唯有此,才能真正的合格,带领更多的人奔赴辉煌!”

    系统2号讲了一个故事,这个故事,叫温意有了恍惚。

    似乎……曾几何时,她有听过这个故事。

    那时候,似乎有星星有月光,还有万顷碧波。

    是那个教会她搏击的人说的故事吗?

    温意已经不记得了。

    她唯一有的印象,是那个人在说完一个故事后,头仰了起来,眼眸里满是星光。

    看上去,像是悬动的、迟迟不肯落下的……泪花。

    温意一夜无眠,她一直在想系统2号说的那个故事。

    同时,也有一个想法盘旋在她的心头。

    如果……如果牺牲的人是她,她有足够的勇气点燃那枚手榴弹吗?

    她拉着她的战友一起死去时,她的内心会煎熬吗?

    她真的能够做到理智吗?

    每一个问题,都像一座横在她面前的大山,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白天勉强眯了一会眼,做的梦都是尸山血海。

    有人拿枪对着她的后脑勺,威胁着她,让他杀了她的朋友。

    只听一声枪响。

    鲜血淋漓。

    那一刻,温意醒了过来,她赶忙爬起来看着自己的双手,一股难言的悲痛席卷全身。

    温意奋力地爬坐起来,猛地深呼吸,过了很久,整个人才缓过神来。

    楼底下的女仆已经在喊她吃饭了。

    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中午了。

    吃完饭,昨天晚上遇见的那名给她介绍理财和贷款项目的女仆偷偷摸摸地朝她看了两眼。

    温意心领神会,也朝对方投去一眼。

    她吃着午饭,不在意的说:“我下午想出去逛逛,你们有什么好的介绍的项目吗?”

    那名女佣立刻道:“温意小姐,我知道有一家咖啡馆非常的不错,不仅咖啡很正宗,而且环境非常的优美,许多富家小姐都喜欢到那里打卡拍照,你要不也去试试?”

    温意来了兴致。

    “是吗?那我肯定要去看一看了,我本来很喜欢喝咖啡,也特别喜欢优美的环境,恰好有一个两者合二为一的地方出现了,我怎么能不去看一看呢?”

    这话说的有些浮夸,但是特别对女佣的胃口。她也因此自豪了起来。

    “那行,温意小姐,等您吃完了饭我就带您过去。”

    温意朝她展示了一个非常完美的微笑。

    下午一点,私人司机将车开了出来。

    温意坐在副驾驶坐上,女仆坐在后座,她第一次坐到这样的车上,满是抑制不住的兴奋。

    如果不是温意压着,估计,她早就拿起手机左拍拍右拍拍了,然后不断地发朋友圈。

    毕竟坐上豪车的机会,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够体验到的。

    下午一点半,女仆所说的咖啡馆的位置到了。

    环境只能说是小清新,当然温意此次前来也不是为了喝咖啡的。

    咖啡厅窗明几净,放着舒缓的音乐,一架白色钢琴,立在咖啡厅的正中央。

    卡座上做了几对情侣,人并不是很多,空气里飘散着淡淡的咖啡豆的味道,以及迷迭香的香气。

    女仆带着温意走到二楼的一间包厢内。

    温意一进去门,就被女仆关起来了。

    温意也没有多惊慌失措。

    她仔细的打量了这个包间。

    装修还算可以,至少在她的审美的点上。

    在里侧的四脚矮桌前,坐着一个男人。

    男人正在煮茶,穿着一身白色的服饰,腰上是一条七彩流苏,颇有茶道宗师的既视感。

    温意心中暗叹,这年头怎么谁都会包装自己了?

    但也只是想想。

    温意很快坐在那个男人的对面。

    “你好,”男人主动打招呼,“喝一杯吗?”

    温意摇摇头。

    “在咖啡馆里喝茶,似乎不妥吧。”温意直言不讳。

    对方笑笑:“我就喜欢在咖啡馆里喝茶,就像喜欢在别人的婚礼上播放哀乐。”

    “我很喜欢与众不同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