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的心情最近不是很愉悦,孙女自高考结束后近一个月窝在家里。
豆蔻年华的少女,成天窝在家里像什么话?其他高考生考完试后的放松游都游到国外去了。
家里已经有一位孙媳妇常年不出家门,让外人觉得很奇怪,没想到孙女也这样。
今天好说歹说,终于同意去市里参加她喜欢的美食会,书画会和音乐会,他老也准备在杭市的女儿家呆上个把星期。
可才出门到了半山腰,孩子是不出门都忘了出门前该干些什么?这到了半山腰扭扭捏捏说要去方便。
方便也就方便吧,可等她从树林方便回来又变脸了,小脸是一会儿白一会儿红的,带着哭腔说不去了,要回家。
真拿她一点辙没有,只能回来了。回来待在家里又觉闷气,干脆去后山钓钓鱼,散散心。
这才刚到地儿,就见一年轻娃儿脱得光不溜秋准备往池子蹦,这是鱼塘不是澡堂。
多干净的鱼,多纯洁的鱼,多聪明的鱼,一身的臭气不是污染了鱼吗?
可才开口吼他一句,他到有理了,反吼回来,话里还骂自己是老不死。
多少年了,没人在自己跟前大声说话,不来气都不行。
“你是哪家的?父母没教你懂礼貌吗?这是鱼塘,不是你洗澡的地方!”
“又不是你家的私人鱼塘,我为什么不能在里面洗澡?”
路尘也有点来气,老人一看就是蛮横惯了,大马路上多遛几趟弯,连路都是他家的。
王老张口又要吼,后“咦”了一声盯着路尘的脸一阵看,随即脸色变缓,呵呵地笑了起来。
这变脸术变得路尘心里有点发怵,刚刚是女鬼,不要又冒出个道士或者老神仙,那今天这日子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你笑什么?”
“你这臭小子,你是老路家的孙子吧,叫路尘对不对?”
路尘一呆,被认出来了,看来是现实里的人,心说这就好办了。
“请问你哪位?”
“我家就在你家隔壁,我姓王。”
隔壁老王!路尘差一点就脱口而出。
“哦,原来是老王啊。”还住在隔壁,那就放心了,什么都好谈,不用神神叨叨了。
王老一听路尘的称呼,泛白的眉毛拉直上扬,像是两颗导弹直指太阳穴。
“你这臭小子没大没小,我跟你爷爷玩泥巴的时候…算了,这里不能游泳,水很深的。”
王老说着便把他的钓鱼包从肩上取下来。
“水深才有游头,你老有没听过一句话,叫什么什么鱼,天高任鸟飞?”
“不学无术还卖弄,‘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没上过学不会找个家庭教师教你?”
王老话至此突然眼神一亮,孙女窝在家里不出门,懒得动身去杭市。
那串门总可以吧,这臭小子大大咧咧的,说不一定会影响到自己的孙女,把她的心结打开也说不一定。
“就是这个意思,家庭教师可不会教我,怎样才能具有向大自然挑战的勇气?游泳就可以,是不是老人家?”
王老有几分新奇地看着路尘,出生就带着金钥匙的富家子弟,竟然敢一个人睡在树林里。当时就觉得这人挺特别,现在听他说话还真有点灵性。
“你小子也就这点秉性,我还有些欣赏。你真会游泳?”
“你真会钓鱼?”
“废话!”
“我衣服都脱了,你不也在说废话吗?老王,不如这样,等我洗个澡上来,我钓十条鱼孝敬你。”
路尘这时想起来了,好像周海就是父亲托隔壁王老的关系找来的。他可是“军正”大佬。
有情义就要还,再说,能跟这样的老头混点关系,可是有大用处的。
“好。”王老很干脆的答应,他想着一会儿可能要这小子帮忙,处好关系不至于他的犟脾气发作不允。
路尘得到老王的允许,一刻也等不了了,屈膝弯身撅屁股,小腿发力,脚掌蹬地,双臂合一,一个猛子扎进水里。
脱光了站在太阳下,尽管身上一身汗,可还是晒得皮肤生疼,唯有痛痛快快来一个凉水澡,才是舒快人生。
刚刚路尘已经用透视眼看了湖低,水很深,深不见底。这一猛子是想扎多深就扎多深。
这里以前应该是一个峡谷,谷口塌方堵了,围成一个洼地,后蓄水成池。
路尘他会游泳,上一世虽不在河里长大,辍学以后,是什么好玩玩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