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多亏了林凡将路西法之臂横在身前，挡住了大部分冲击。
不然，光是那随着爆炸而来的弹片，就能直接撕碎林凡的身躯！
但即便如此，林凡也只感觉五脏六腑几乎碎裂，钻心的疼痛从全身上下传来。
血。
无数的鲜血从林凡的身上涌出，整个人血淋淋如同从血池中捞出来的。
“呼。”
林凡喘了一口腥甜夹杂硝烟的空气，拄着巨剑，缓缓站了起来。
“让开。”军装女孩端着集束发射器看向林凡，面无表情道：“或许是因为主人格残留的影响，或许是因为我对你很感兴趣。”
“总之，我现在不想杀你。”
“但你最好不要挡我的路。”军装女孩看着重伤垂死，却依旧挡在地下堡垒入口的林凡。
她忽然有些无法理解。
因为这是很简单的计算题。
眼前这个林凡，根本拦不住自己抓住主人格，反而自己也会被杀死。
而如果抽身而去，自己依旧会抓住司徒兰，但他自己却能活下来。
他无法改变什么，但，为何要白白搭上自己的性命？
这是军装女孩无法理解的。
因为，她的思维都是建立在冰冷的分析与数字计算上的，她的每次行动都服务于利益与目的。
看着那军装女孩，林凡露出一个带血的笑容：“那看来，你得杀死我了。”
“值得吗？”军装女孩淡淡道。
“在你看来，也许不值得，你这种家伙，永远无法理解什么叫做勇气。”林凡强撑着用身体缓缓举起巨剑，虽然颤抖，但却依旧指向眼前的无数士兵。
“无谓的情感，只会让人白白丢掉性命。”军装小女孩叹了口气，集束发射器指向林凡。
林凡声嘶力竭的喊道：“信徒，随我冲锋！”
林凡踉跄着持剑，一步步发起最后的冲锋。
不。
这根本算不上冲锋。
每一步都如同老人蹒跚，走得格外艰难，一只腿完全是在被拖着前进。
那颤抖的重剑让人怀疑，时不时随时会掉落在地。
军装女孩与无数士兵，面无表情的看着那少年艰难的冲锋。
“噗通！”
林凡竟然冲到一半，直接摔倒在地。
用最后的力气试图站起，但几次也无法站起来，林凡抬头看向面前那些端枪指着自己的无数士兵，还有那面无表情的小女孩，内心凄凉。
最后，还是无法帮到司徒兰了吗？
自己最后的冲锋，都未能冲到他们面前吗？
一时间，林凡仿佛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这一刻，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到底有多么渺小。
命运就如同一条河流，所有人就如同游鱼，被河流冲刷着前进。
林凡这条游鱼曾以为自己能够摆脱河流的冲刷，选择自己的方向。
但哪怕拼了命，有些事也是做不到的。到头来，游鱼依旧被河水冲刷着前进，走向那注定的结局。
“一个六阶低等神祇，想要面对一个十四阶军神，本就是不可能的啊。”林凡两眼渐渐失神。
随着他的意志在动摇，他的身体仿佛也彻底没了力气，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你该死了。”漆黑的发射器指着林凡，军装小女孩冰冷的声音遥遥传来。
但。
就在林凡彻底陷入绝望，这小女孩即将扣动扳机的时候。
“砰！”
小女孩的肩膀，炸出血花！
地下堡垒中，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如压抑的火山终于爆发！
“杀啊！！”
“哒哒哒哒哒哒！”
呐喊声，嘶吼声，枪声震耳！
林凡转头看去。
只见之前退守地下堡垒不出的五十万士兵，在这一刻宛若奔涌的河流，端着枪嘶吼着冲出地下堡垒！
领头的军官看着倒在前面的林凡，嘶吼道：“兄弟们，随他，冲锋！”
这一刻，林凡，身后万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