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生产线?”
陈风在哥伦比亚大学留学虽然读书不是太用功,可多多少少也学了一点,想做代理生意,关键是能让国内的企业以最少的钱引进最合适的设备,要达到这一点,供应商那边就得把价格压下去。
只有这样,才会有利可图,这个买卖才能摆在台面上,放在探照灯下供别人随意观赏、挑刺。
说出去有面子,别人都是损公肥私,到他这儿就是公私兼顾,既让国家省了钱,又让自己获利颇丰。
“你出一百方,我出一百方,咱们两个合作,国内的事情你来,国外和企业公关谈判的事情我来做,赚了钱,你一半,我一半。这种钱,可以大大方方的花,别人没借口唧唧歪歪。”
“要诋毁一个人,还能找不到理由么,咸鸭蛋里都能挑出石头来。”
“挑不出来,不过吃到肚子里可能会变成胆结石、肾结石,这倒是真的。”
“别打岔,我就这么个意思。”陈风摆了摆手说道:“说是这么说,不过你说的很对,这钱拿着不烫手,能见的了光。但是,我没钱啊,你让我上哪找一百方去,要有钱我还用问你借?”
“我借你,你给我写一张一年期的一百五十方借条就行了,一年时间,这钱肯定能挣回来。”
“一百五?不是一百么?”
“废话,借钱不用给利息啊,二十万利息,三十万的点子费。”
“操,你借给我还要收利息啊?”陈风张目结舌道。
“当然,你借钱是用来做生意,这就有很大的可能钱生钱,我当然要问你要适当的增值。一百方放在我自己手里一年,可不止能挣出二十万,这笔损失,你不赔谁赔?
如果你借钱是为了上医院看淋病或者割包皮,我肯定不会跟你算利息。”
“滚蛋,你丫的才看性病呢。”
“哈哈哈。”南易大笑了三声,“考虑一下,这个生意有的做,你要想做,我让我女儿过来和你接着谈。”
“姓南的,你埋汰谁呢,你女儿,若玢还是红豆?你让我和八九岁的孩子合伙做生意?”陈风一听南易的话,霎时发飙。
南易横了愤怒的陈风一眼,不屑的说道:“要不是你我的关系还不赖,若玢她都不会亲自出面,顶多派个手下过来和你谈,她分分钟几万块上下,你以为她很闲啊?”
“干,姓南的,我和你拼了。”
吃了两记重拳,陈风整个人都不好了,挥舞着双手就向南易扑过来。
“别动,我有真货。”
电光火石之间,一根铁钉已经戳在陈风的肚脐眼上。
“妈的,幼稚,多大年纪了还玩这个。”陈风不屑的把铁钉给拍开,气哼哼的又坐回他自己的位子。
抓起啤酒瓶往嘴里灌了一口酒,这才说道:“你是认真的?”
“什么?”
“让若玢出面啊。”
“认真的,不是儿戏,你就放一百个心,她不是一个人,后面一帮人戳着呢,都是精英,做这个买卖不说手到擒来,可也是轻而易举。
老外就是坑咱们不懂行情,他们才敢往天上喊价,很多生产线,咱们要是不要,他们只能拆掉卖废铁,不但挣不到钱,还可能产生亏损,欧洲那边人工费可不便宜。
有些生产线,不说把价格压到一折,压到对折绝对没问题。
你出面和咱们这边的企业谈好,了解清楚他们的心理价位,就以这个价格为准,我们能压下去多少钱,就收一半的好处费。”
“一半?会不会太狠了点?”
“狠吗?”南易撇了撇嘴说道:“咱们挣的钱是哪里来的?是省出来的,咱们挣多少,就能给国家省多少外汇。如果这个问题都想不通,那就干脆别和这样的人合作,不然,以后麻烦不断。
有的人,自己没本事,可眼红病却是很重,打小报告也是行家里手。台前大字报,幕后小报告,自己不行,就把行的人给整掉。”
“我的身份……”陈风支支吾吾的说道。
“我知道,若玢会以李家坡公司的名义出面,你要做奉献,外国公司可是要赚钱的。我会找国内的律师过来和你商量搞一份协议书出来,你想扮演小股东可以,想当一个义务帮忙的角色也行。
反正钱对半分,你是不是股东,有多少股份都不会影响分红。这个生意做不长久,最多三四年的生命力,干上三年就可以考虑收摊了。”
“行啊,老南你做事就是靠谱,难怪我姐把你给夸到天上。”陈风笑着说道。
“来,说说,怎么夸的,说出来,让我高兴高兴。”
“呸,你丫挺的,还真够不要脸啊。”
“要脸干嘛使啊?”南易说着,头四处转动了一下,看到舞台边上放了一把吉他,他就站起来说道:“让本歌唱家给你唱首歌,一会听了,你得激动的眼泪直流,能晕过去最好。”
“靠,你当你谁啊,哎,我说,你丫会唱歌吗?”
“什么叫会吗,把吗字给我抹了。”
南易走上舞台,把吉他拿起来看了看,只是一把普通的现代吉他,外面按照青工小俩月的工资卖,无所谓牌子,非得按个牌子,最合适的就是“待业青年牌”。
调节了一下弦的松紧度,试着弹了弹,音色很普通。
不过对南易来说已经足够,他的吉他水平更普通,随便公园里、后海边查琴的拎一个出来都肯定比他强。
摆好架势,南易就冲陈风说道:“听着,哥们给你弹个很好听的《童年》。”
很好听是真,南易选择《童年》,其实是因为够简单,这首歌本来就非常适合吉他初学者当练习曲用,南易弹得最溜。
“池塘边的榕树上,知了在声声叫着夏天,操场边的秋千上,只有蝴蝶停在上面,黑板上老师的粉笔,还在拼命叽叽喳喳写个不停,等待着下课,等待着放学,等待游戏的童年……”
弹着吉他,哼着歌,南易的脑子里已经开始跑火车。
在驰骋的火车里,一个唱片公司的老板听了南易唱的歌,哭着喊着非要让南易加入他的唱片公司,他一定会力捧南易,合约也签的很宽松,分成给南易99%,他不挣钱倒贴。
谁让南易唱的歌,直击唱片公司老板的灵魂呢;谁让唱片公司的老板不但和南易同名,还和他脾气、长相也一模一样呢。
“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盼望长大的童年。”
南易唱完歌,把吉他放回原来的位置,走回到桌前,“怎么样,有没有激动的晕过去?”
“晕倒是没晕,快吐了倒是真的,老南,你唱歌不行啊,还没哥们我唱的好呢。”
“你丫的就卖嘴吧,这儿有主食么,干脆在这把午饭解决了。”
“没有,这儿就卖酒和下酒菜,找个地方吃炸酱面去?”陈风问道。
“行啊,吃面就吃面。”
在一家小饭馆吃过炸酱面,南易和陈风两人就分开。
南易没坐车,继续拿着他的紫砂壶在街上当街溜子消食,等他喝干了在面馆灌的茶水,拐了个弯就往百花深处胡同过去。
到了原本属于他的四合院院门外,就看到院门上挂着一块手书的牌子。
牌子被刷成白色,上面写着三个洋洋洒洒的毛笔字——咱们院,就因为这三个字,南易脑子里才冒出“原本”两个字,这里估计已经和自己没多大的关系,成了别人的乐园。
推了推院门居然没推开,南易凑在门缝里往里头了一眼,院子里看不到一个人,很难得,原来他每次过来,这儿可都是高朋满座。
既然没人,南易就打算离开,可刚一回头,就看到一个人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