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应当,谁知在朝堂之中居然掀起波澜,不夸赞自己也就罢了,居然还要罢免自己这个提举甘凉诸事和秦凤路兵马钤辖!
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但在深思熟虑之后,叶安却猛然发现这两位大佬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们是在对自己下手,可叶安就是弄不明白这两位上演这一出“吞狼驱虎”之计的目的是什么?!
叶安是真的想不明白,自己与吕夷简不和,但与王曾却未有龃龉,为何王曾与吕夷简联手,这两人之间的关系不是“势同水火”吗?
而他们这两位宰臣对付张耆这个枢密使有的是办法,完全没有必要牺牲自己啊!
想不通的叶安也就不想了,兵来将挡,水来土屯,反正自己打算在西北扎根,而西烈军与怀远军的军饷后勤供给皆来自枢密院,只要张耆不对自己发难,那就没甚的关系,至于刘娥那边,有秦慕慕从中斡旋,相信她一定知道自己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直到现在叶安也没有与王曾吕夷简交恶的打算,在大宋同时得罪两位相公,这根本就不是正常人能做出来的事。
正是叶安的轻松与自信让王曾大惊,从他那颇有深意的笑容中便能看出,这小子恐怕是看穿了自己与吕夷简的手段。
端起酒盏向叶安示意,同时眼睛飞快的瞥向了吕夷简,却见他露出了和善的笑容也在向叶安示意,王曾低声道:“此子恐以知晓你我的手段了。”
吕夷简借着饮酒大袖遮面道:“嗯,吞狼驱虎,眼下狼没有被吞下,虎也没有驱走,这虎狼隐隐还有联手之势啊!当初老夫便同你说过,这小子手段高明,眼光独到,寻常办法对付不了他,今日看来果如是也!”
王曾微微一叹,见叶安与李遵勖等人举杯,无奈道:“吕相公也知道咱们怕的是什么,三任凉州府知府事皆死于任上,不是吐蕃人在背后操弄又是什么,但他叶安去了便能一扫吐蕃势力,而党项人并无所动,回鹘人噤若寒蝉,这般般的能耐太过骇人,在西北他迟早能立下大功,届时回朝还有何人能制?!再看看他的年纪和过往……”
“嘿嘿,老夫岂能不知?!文武双全,万古不出之奇葩!于国之大功实乃前无古人,他叶安占了太多,而他所重之学乃是格物,说是与我儒家之学归为一道,但……势利之气太重,悖于圣贤之学!老夫知晓你王孝先担心什么,但眼下看来还是你操之过急。”
相比王曾,吕夷简更愿意付出时间,缓缓谋划,从一开始他便不太赞成“吞狼驱虎”之计,但因王曾坚持而不得不协助,现在看来果然还是操之过急了。
王曾微微皱眉:“眼下已经如此,只是这小子还未挑破,权且当作不知便是,难道他还能质问你我?”
吕夷简笑了笑:“你可不要小看他,你王家虽说在普惠商号中有些干股,但人家对你下手的时候也会毫不犹豫,别忘了这小子上过战场,杀过人,通晓兵事……杀伐果断啊!”
王曾猛然一惊,随即又笑道:“杀伐果断?终究是个小子,老夫不信他能对王家出手,他还需前辈提携!”
吕夷简看向叶安,嘴角微微翘起,在朝堂上得罪谁都行,得罪他……睚眦必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