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中的侍卫亲军司步军都虞候也不是什么大官,只是侍卫亲军司下辖的一个差遣官,但权利却相当了得。
整个禁军都由侍卫亲军司和殿前司统辖合称“两司”,侍卫亲军马军都指挥使司、侍卫亲军步军都指挥使司与殿前司下属机构殿前都指挥使司合称“三衙”。
两司三衙也是禁军的最高指挥所在,责任重大,李遵勖现在就是东京城中步军的最高长官,除了上四军外,东京城中的步卒都要向他负责,自然也就不能随意与叶安这个外臣走动,当然和谁也不能多走动……
至于和小皇帝之间的师生关系,好似也被刘娥刻意的淡化,不过好在赵祯还时常写信给自己,能得到帝王的私信,多少也是人臣难以企及的高度了。
之前进宫并未见到小皇帝,这说明刘娥不想让自己见他,连送自己离开的蓝继宗都没说提到赵祯,可见这段时间赵祯正在接受儒学的“熏陶”。
从他的书信中就能看到他对枯燥的帝王之学有多么的不满,当然字里行间更多的还是对格物之学的向往,以及希望叶安对他讲述真正的“帝王之道”。
叶安的教学工作被停下,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因为叶安的方式稍显激进,与儒家的帝王之道并不相符,但却收效奇好,实用主义和科学的分析已经让赵祯逐渐产生自我判断,这是最为难得也是最不该出现的东西。
在文臣看来,赵祯应该时刻附和儒学中对帝王的定义,而不是如同市侩小人一般趋吉避凶,或是手段频出。
没办法,不是叶安教的不好,而是赵祯的手段稍显拙劣,居然用二桃杀三士的方法来整治资善堂中讲学的学士,宋祁宋庠两兄弟以及大儒张首晟,前两者乃是科举的状元,大宋年轻才俊中的人尖子,后者阅历丰富乃是真正的博学宏儒。
二桃杀三士的手段在他们面前便如同一个笑话,对于不平等的赏赐,三人一笑了之,不是去争夺赏赐,而是互相宴请,觥筹交错之间便化解了这场尴尬与利益分配的不均。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是没错,但文臣之间还有另一种交情,身为前辈的大儒张首晟自然不可能与后辈宋家两兄弟争夺赏赐,而宋家兄弟更是明白尊重前辈的道理,尽数把赏赐拿出来摆上一桌最好的宴席招待张首晟……
最终,三人联手向圣人上谏,言语之中满是对官家未来的担忧,说赵祯太过沉迷于手段,也就是重“表”,而非重“器”!
文臣们更是上谏,指责格物之学对赵祯的影响太多,他们虽然不知叶安教授赵祯的帝王之道,但却认为是叶安的格物之学把赵祯这位大宋的官家引向歧途的。
叶安知道消息后恨不得一头撞死在东华门,关自己屁事?再说格物乃是科学,又不是阴谋学,二桃杀三士那是格物吗?那不是《晏子春秋》中的东西吗?说到底还是你儒家传承的一部分!
何况自从自己格物之学出现开始,不就被你们这些儒家的徒子徒孙纳入到了儒学范畴之中了吗?明明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事情,居然能被这群“卫道士”区别对待。
好家伙!……真是……好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