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依旧从东面升起,西边落下,日复一日但又不太相同,叶安坐在牛车中晃晃悠悠的前进,秦慕慕已经习惯了,跟随着牛车的颠簸上下起伏,到也怡然自得。
离开东京城已经一年半了,在凉州府待了一年,这一年的时间里发生了很多事,但都在他们的计划之下按部就班的进行。
工厂已经建好,各种各样的机器也已经安装好,工人完全可以正常生产,军营也开始了建设之中,叶安在临走之前已经下令,西烈军和怀远军将要合并到一个军营之中,虽然还保持军号的存在,但无论是训练还是吃饭都会在一起。
想要建设新军,那就必须要从生活到训练全部进行改变,彻头彻尾的改变!
现在的军队距离叶安的期待还差很远,或者说两支军队都算不上是真正的军队,但还是那句话,改变就是好事。
曹玮不出所料的向刘娥请了恩典,让自己在年前赶回东京城,而这段时间对自己的弹劾也越发的多了。
在凉州府的一切威胁叶安都不怕,甚至能轻松应对,但对于来自东京城中的威胁他却有着神圣的恐惧,他太了解朝堂大佬们的操作了,各种威胁与攻讦如毒箭一般扑来,不是从正面而是在背后。
东京城近在眼前,叶安不敢先回普惠庄和侯府,而是直奔东华门,作为边州地方官,叶安回京本就刘娥的恩典,无数双眼睛在暗中盯着自己不得不慎。
宫门口的禁军在瞧见叶安的车驾后惊讶的合不上嘴,而陈琳一个眼神便让他们不敢多说什么老老实实的放人。
东华门只是外朝所在,叶安打着进宫拜谢圣人的“旗号”,自然是可以入宫的。
下了牛车,叶安便与秦慕慕分别,相对于女眷,他在宫中的必会较多,早已等候在右嘉肃门的宫女将秦慕慕领向禁中,而叶安则是在宫中黄门的带领下前往紫宸殿独奏。
陈琳入宫之后便消失的无影无无踪,皇宫禁中才是他的“主场”,穿行无碍。
腊月快到尾声了,眼看着就要过年,东京城中的气氛越发的热闹,而皇宫禁中更是一片祥和,连素来简朴的紫宸殿中也挂上了彩灯,锦帐。
“圣人至!”
随着内侍的声音叶安叉手躬身:“臣叶安参见圣人!”
“云中郡侯平身,在本宫面前便无需拘礼了,吾召你回京所为何事你也知晓,且不论曹家予你什么,但吾想知晓你在甘凉之地经营的如何,听闻你拔除了凉州城中吐蕃人的势力,又扬言与青塘吐蕃不死不休,真可谓是少年热血啊!可你知晓朝中有多少人参奏与你?本宫留中多少弹劾?!”
刘娥的声音看似平淡,但多少能从语调中听出一丝愤怒,这在叶安的意料之中:“启禀圣人,凉州乃西北门户,国朝重镇,其中参杂各方势力,尤以党项人为重!党项与吐蕃,回鹘勾连,回鹘人占据甘州张掖城其后乃党项人唆使,而吐蕃人图谋凉州城久矣,背后亦有党项人之手笔,臣不愿与党项人交恶,但吐蕃人与回鹘人亦非疥癣之疾,如今党项人因西北榷场不愿与国朝交恶,此乃拔除吐蕃与回鹘势力之良机,臣此时下手无异于剪除党项人之羽翼,乃平定西北之良机也!”
刘娥眼神微眯,带着疑惑说道:“党项人便能坐视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