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还不知何时相见,今日拜别官家圣人,瞧见兄长实是巧合啊!”
夏竦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叉手道:“贤弟出外,愚兄公务繁忙,愧不能相送!”
此时的他已经在心中破口大骂了,屁的巧合,今日朝会谁不上朝?你一个出外的差遣官,根本不用站在垂拱殿的必经之路上等待吧?去垂拱殿后殿辞拜才是应该做的事!
“诶!子乔兄说这话便是见外了,咱们兄弟还必要说这些送不送的客套话?听闻兄长以升任左藏库使,这可是为国计较的重任,贤弟羡慕啊!”
夏竦连连作揖道:“不敢这般说,贤弟前往甘凉为国守边,亦是于国有功的!”
“说的好!还是子乔兄了解我,既然要为国守边,那子乔兄可否行个方便?我普惠商号有一笔钱铜钱需要兑换成金饼,银判,你看这火耗钱可否免去……开玩笑的,五文钱的火耗可好?”
夏竦嘴上的胡须忍不住抖动起来,见四周官员投来异样目光,顿时大惊失色,随即拉着叶安的手走到宫墙的角落里道:“叶长生你这般害我作甚?!”
叶安笑了笑:“怎生是害你,我这是在救你,我可听闻你最近吸储的厉害,连寻常百姓也愿到你的国昌钱庄存钱了,圣人在左藏库下开设国昌钱庄以做转化钱财之用,为的是惠及百姓,你可倒好吸储之决绝,让我瞧见都心生恐惧啊!”
见叶安点破,夏竦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知晓叶侯一片好意,但眼下一片太平,并无你说的那般危险,再者说左藏库乃天家的腰包,百姓很是放心,我们是守规矩的,按时兑付从无拖欠,万万不会有你说那般的可怖,若是叶侯要兑换金饼银判,老规矩十文钱的火耗,一文也不能少!”
叶安无奈的摇了摇头,话自己已经说到,听不听便是夏竦的事情:“十文便十文,但你要给我足色的金银,放心我有功劳也会在上疏的时候提到你的。”
夏竦满意的点头,他从一开始就不相信叶安会犯糊涂,别人说是犯糊涂他却从来不这么看,当朝上谏那是犯糊涂的事吗?那是自毁前程!
他叶长生从来就不是个愚蠢的人!他一定是为了去甘凉而上谏的,并且他一定猜到了官家不可能亲政。
“就知道你叶长生心思细密,手段高绝,为了把普惠商号的生意作大,不惜自贬出外啊!这出好戏端是让为兄涨了见识,只不过远离朝堂会被世人遗忘,你可要想清楚了。”
叶安就知道瞒不过夏竦,微微一笑道:“你觉得我会远离朝堂吗?你信不信就算是我不在东京城中,我的大名也会常常被提起!”
夏竦微微一愣,随即点头道:“你有这个本事,又得天家器重,若是能在西北建功,回朝加官进爵也是指日可待,为兄羡慕你啊!”
“要换吗?嘿嘿…………”
叶安拍了拍夏竦的肩膀便转身离开,他确实不该去正殿辞拜,该有的规矩还是要有的,不能在临走之前惹怒刘娥。
就在叶安即将消失在宫墙拐角的时候,夏竦低声道:“若是我太快了,停不下该如何?”
叶安身型一顿:“那就看你自己如何选了,停下还是继续玩下去……”
“知晓了,长生一路好走!”
“后会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