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灿望着如此真诚,又惶恐的许富贵,心中不忍,却依然坚定的回答道:“你不用努力,你很好,处处都很好。是我配不上你。”
“不,你配得上我。我觉得你配得上我。”许富贵向前探过去身子,急切的说道,并没觉得话有什么不对。
“许公子,你冷静点。”柳云灿提高了声音,身子微微向椅子背移了移。
“我冷静,很冷静。”许富贵握紧了手,急切的说道。
“许公子,对不起。”柳云灿低下头,咬着牙说道,“你这么好,一定能找到一个比我更好的女子。”
许富贵突然站起来一把抓住柳云灿的手,激动的说道:“不,我不要更好的,你就是最好的。”
柳云灿吓得赶紧抽回手,后退了两步:“许公子,我不适合你。你别这样!”
许富贵望着惊吓的望着他的柳云灿,心中一痛,他竟然让她害怕!
他很想告诉她:她不必怕他,他不会伤害她。
许富贵握紧了拳头,手指掐着手心,疼痛让他冷静了下来。
“我先回去了。许公子不必再执着!”柳云灿说完,看了眼看似冷静的许富贵,抬脚往外走。
刚走到门口,就听到背后。许公子冷清的声音问道:“你不想嫁给我,是想嫁给周公子吧?”
“啊!”门外一声惊呼。
是柳云婷的声音。
柳云灿顾不得柳云婷,她转身对着许富贵冷静的说道:“这跟他无关,我们谈论的是我们之间的事。我嫁给谁,跟许公子并没有关系!”
说完这话,柳云灿拉开门,看了眼门外捂着嘴的柳云婷,越过她就下了楼,出了明月茶楼。
许富贵楞楞的望着门外,视线并没有落在柳云婷的身上。
他脑子里只有,柳云灿的冷清的话语,我嫁给谁,跟许公子并没有关系!
许公子心中钝痛:怎么能没有关系呢?我是要娶你为妻的,你是我的!怎能没有关系!
“许公子,我姐就是那样的人,她喜欢那病恹恹的周公子。许公子你不用伤心,我觉得你最好了。没有谁比你更有才华!许公子……”
柳云婷不知道何时进了雅厅,来到了许富贵身旁。
一阵浓香窜进了许富贵的口鼻之中。
许富贵冷眼看了眼依过来的柳云婷,嘴角轻启,吐出一句:“让开!”
许富贵绕过柳云婷出了雅厅,出了明月楼,望着街上缪缪无几的人,他不知道该往哪里走,风刮在身上,像三九寒天的寒风般刺骨。
许富贵无意识的拢了拢衣裳。
小厮见了,小心翼翼的说道:“公子冷吗?咱们回去换件厚点的衣裳吧!”
“好!”许富贵无意识的回答了一声,跟着小厮往许府走。
柳云婷对着离开的许富贵,跺跺脚,转身上了马车,回了柳府。
……
再说,那京都。
京都的人慌了。
京都但凡有待嫁女子的富贵人家都慌了。
德妃与皇上商议要为二皇子现在的康王,选康王妃,二皇子选妃,要成婚,要冲喜的消息在京都贵人圈里悄悄的流传开来。
京都许多有适龄的女子的富贵人家都慌了,慌得乱了手脚。
但凡京都的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二皇子从小就有病,而且是看不好的重病,消息灵通的人更是知道,二皇子被封为康王是因为活不久矣!给他一个封号罢了。
如今,皇上要为他选王妃,无非就是想让他人生圆满,甚者是冲个喜。
谁家想把姑娘嫁给一个快要死的人?嫁过去就得守寡,谁愿意?
所以,有适龄女子的富贵人家都着急起来。
他们一个个都动起脑筋,胆大的作假假报已经成了亲,胆小只得赶紧找个人家把女儿的亲事给定了。这时候也顾不上男子是麻子,是瞎子,还是瘸子了。更胆小的,干脆就把亲事提前给办了。一时间,京都里办喜事的人家一家挨着一家。厨师忙得转不过来,日不能就寝,夜不能寐!
京都如此欢快的景象十分壮观!千百世不得一观!
此事成为多少年以后的笑谈!
康王府养身子的周子箫也听到了消息,他直接写字条进宫,说他不想娶亲,他不需要冲喜。
可惜,他字条上递上去,字条上写的话并没有人当真,也未被人采纳。
周子箫隔天又上了一张字条,无论他如何递上字条,字条都如石沉大海,悄无声息。
这日,皇上下了一道圣旨到了康王府。
皇上把陆编修的五女儿陆晚樱赐婚给康王做康王妃。
安公公举着圣旨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闻陆编修之女陆晚樱贤淑大方,温良敦厚,……特将汝许配皇二子康王为王妃。一切礼仪,交由礼部与钦天监监正共同操办,择良辰完婚。”
屋里静悄悄,没有欢喜声,什么声也没有。
安公公收起明黄的圣旨,掩饰心中的不安,笑眯眯的望着躺在床上的康王,恭喜道:“康王,接旨吧!奴才恭喜康王!贺喜康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