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掌拍在张齐身上,惊呼:“美!美!俏丽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美哉!美!”
桌子上最后一个浪荡子范川跌跌撞撞的走过去,不服气,“什么样的美女?比得过的京都第一美人楚小姐?”
张齐摇摇头道:“环肥燕瘦,各有千秋!”
“我瞧瞧!”范川挤开窗前的三个人,一个人独霸窗户。
范川立时觉得浑身发烫,忙推推后面的张齐,“张齐你去打听打听,姑娘是何人?”
“看我的。”
……
张齐踉跄着出了酒楼下,直奔茶水铺。
“来杯茶!”张齐喊了一声,就坐到了柳云灿与柳云桂坐的桌子上,“人多,不介意一起坐吧?”
柳云桂点点头,柳云灿没抬头,没理会。
老徐应了:“这就来,张公子稍坐!”
茶水铺的老徐扯着笑容招呼,心里却嘀咕,这个张公子今天怎么到他茶摊上来了。
他来了可没好事。
茶水送上来,看着张齐眼睛滴溜溜的看着对面的姑娘,老徐心里一顿,心道,原来如此,内心便担忧起这位姑娘来。
张齐可不是什么好人,浮夸子弟,他算京都中有名的。
老徐摇摇头,招呼其他人了。
张齐他可得罪不起。
“鄙人姓张名齐,这位兄弟温文尔雅,敢问兄台贵姓?”张齐眼睛盯着柳云灿,问柳云桂。
听着流里流气的声音,闻着醉醺醺的酸味,看着那轻浮的神情,柳云桂很不想搭理,却又不能不搭理,京都水深。许多人不是他能得罪的,柳云桂深记这句话。
不想惹麻烦的他,回答道:“在下姓柳。”
“柳公子,这位是?”张齐看向一旁的柳云灿问。
“我妹妹!”
“哦!原来是柳小姐!柳小姐真是巾帼不让须眉,烈日之下还在看书,敬佩敬佩!”
柳云灿依旧没抬头,没理会。
张齐瞅着低头看书,不抬头,不回答的柳云灿,一时诧异不已,难道,这位姑娘是个聋子?
张齐一阵失望之色。
柳云桂见柳云灿不回答,便代替柳云灿回答道:“妹妹只是看些闲书。”
“哦!兄台家住何处?哪日有空好拜访!”
“刚来京都,还未有住处,暂时住在大姐家中。”
“哦!那日后,有缘再见!”
“有缘再见!”
张齐不断回头中离开了茶铺,回到酒楼的二楼。
“如何?”一群人围上来,盯着张齐。
张齐叹口气:“那位姑娘姓柳,不过呢,柳姑娘可能是位聋子,我去了,她既没抬头亦没说话。她可能是听不到吧!”
“聋子?”屋里所有人异口同声道。
大概他们都觉得,那位姑娘可惜了!竟然是个聋子。
杜元宇立在窗口,眼中升起无限怜悯。
……
张齐走后,柳云桂问道:“刚刚你怎么不说话?”
“嗯!”柳云灿抬起头,不在意道:“无关人,不想答他。哥哥以后离张齐远点,这个人不行。”
柳云桂摸摸她的头,笑道:“哥哥知道。”
……
柳云灿与柳云桂在茶铺喝了两碗茶,吃了一碟酱牛肉后,又到对面买了薯饼,足足等候了一个时辰,柳云歌才姗姗来到,把他们接到家中,接风洗尘。
伯府的夫人内心虽然轻视,但明面上,伯夫人自然是不会粗陋的把轻视表现在脸上。伯夫人很热情的招待了他们,让人做了一桌上等的席面。
柳云灿也很清楚:她柳家本身就是一白身,拿伯府来说差远了,他们也就比刘姥姥进大观园稍微好一点,好歹是个正经的亲戚。
柳云灿无视与伯府的轻视,她又不是来巴结她的,也不是想得到她的好处的。
柳云灿与柳云桂在伯府住了下来。
第二日,柳云灿就带着丫鬟出去看房子,半天就把房子租好了。
一个离西街菜市口隔一条马路的房子。房子前面是个门头,可以开药铺,后面有个巴掌大的院子,再后面有三间正屋,一间厨房。
屋子简陋,里面只有一些常用的家具,这正合柳云灿的意,她可以随意添置些称手的家具。
下午,柳云灿回到伯府后就提出来要走。
伯府的孙夫人很吃惊,她是知道柳家的情况的,柳家在京都无恒产,无住房,她以为他们兄妹要住一段时间呢,没想到这么快就找到地,要搬出去。
孙夫人虽然好奇,不过呢,这些小事,她还不放在眼中心里。
她客气的挽留道:“才住了一宿,怎么就走了?怎么也得多住几日。是丫鬟们伺候不周吗?我这就给你换了。”
说换人就有点过了。
柳云灿自然不接这茬,“这倒不是,我哥哥租了间屋子,屋子打扫好了,能住人了,所以,就不打扰夫人了。”
她又道:“以后,在京都住着,定是还要打扰夫人的。”
孙夫人轻轻瞄了眼端坐着笑眯眯的柳云灿,嘴角不可见的抽了抽:原来是租的房子,她还以为柳家有钱了,来京都买房了呢!也是她多想了,京都的房子可不是什么人都能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