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箫走了,柳府的一茶苑也安静了下来。
丫鬟还都不习惯,每每经过那院墙,总要抬头瞧一瞧,看看上面有没有人。
真的再也没有人翻墙,墙被一只黑猫给占据了。
丫鬟们看见黑猫便瞪着它,后来,黑猫也走了。
如今,只有小紫会偶尔在院墙上歇歇。
周子箫走后,每到一处,都派人送些特色的礼物和当地的吃食。
第一件礼物到柳府时,一茶苑又重新热闹起来。
丫鬟们都起了好奇心,很想到外面去看一看。
走了许久的许公子让人送来了相府流行的荷包,还有一些吃食也到了柳云灿手中。
柳云灿给丫鬟们分食了。
她每天就是看药书,识草药,辩药性,炼制药丸,各种各样的药丸。
店里的生意越来越好。没有人来捣乱。
石家很好奇,怎么柳记就顺顺利利的开了药铺,不过,看着沈家倒了远走他乡,石家收起了他觊觎之心。
……
柳老爷在豆豆满月那日,终于给豆豆取了名字。
按族谱,中间的字为合,柳老爷便给豆豆取名为柳合意。
豆豆的满月宴办得很热闹。
周子箫令人送来的一个镶嵌百宝的项圈,五光十色,华贵又精致,很是惊呆了众人。
久不联系的严家也来人了,送来了贺礼。
俩亲家又重新亲近起来!
柳家五服里的亲戚都请来了。
那些原先看不起被贬的柳老爷的亲戚,望着一桌子的好酒好菜,精致的碗筷,似乎又重新认识了柳老爷,再次巴结起来。
柳大老爷柳长旺想把族谱再次给柳老爷,柳老爷拒绝了。功名利禄柳老爷看淡了许多。
宴席散,热闹归于平静。
柳云灿见了柳老爷。
欢喜的劲还没散去,柳老爷眉眼里都是笑意,他喝着茶问道:“灿儿是有什么事吗?”
柳云灿直截了当的说:“父亲,我打算把药铺开到京都去。”
“京都?”柳老爷眉毛明显的皱了皱。
他在京都被贬,再提及京都,虽然过了许久,心中依旧怅然若失。
药铺开到京都?
柳老爷思索片刻,便表示了不同意:“京都太远了。灿儿要是想扩张,不如在附近再开家药铺。京都物价贵,三教九流复杂得很。恐怕难以为继。”
这些,柳云灿自然想过的这些,京都落脚无非是人和钱,虽然有点难度,但,也不是不可能,人总不能一直安于现状,总得去突破。
原本,她就打算去京都开药铺的,现在,只是计划提前了些。
她打听过了,去京都偏一点的地方租个店铺的钱还是有的。
有了钱,心里就有了底。
柳云灿跟柳老爷解释道:“父亲不用担心,这大半年,药铺赚了不少钱,够在京都开药铺的。朗朗乾坤,咱们规规矩矩的卖药,那些人跟咱们没什么关系,自然不会有事。”
柳老爷劝说道:“世人都说居京都不易,那里人地生疏,开店更不易。”
柳云灿主义早已定,自然极力劝说柳老爷。
“父亲,咱们这么好的药,本该救助更多的人,何必因为畏手畏脚,让百姓失去了救治的机会。”
为了百姓,柳老爷犹豫了。
“这……”
见有了转机,柳云灿又道:“父亲放心,周公子在京都,有事,咱们可以请他帮忙。”
柳老爷教训道:“周公子毕竟是外人,不好常麻烦别人。”
柳云灿见柳老爷松了口,于是,笑道:“也不常麻烦,就是有个照应而已。我会给诊平安脉,给他看病的。”
柳老爷还是有些顾虑,毕竟要出门在外:“我再与你哥哥商量商量。”
“哥哥考中了秀才,要是中了举人,到京都的书院读书方为上策,父亲不妨提前打算打算。”
柳老爷这下子心动了,京都的书院自然是最好的:“这……嗯,我知道了。”
……
几天后,柳老爷同意柳云灿去京都的请求,不过,他让柳云桂一起去,要是药铺开得顺利,就举家迁到京都。
毕竟,云灿的外家,严氏的娘家都在京都。
而他们在白米镇也没有什么产业,离家多年,虽亲戚众多,但,来往的却不多。京都反而是熟悉的地方。
因为,柳云桂要去,所以,柳云灿又在家待到严氏满月了才动身。
……
周子箫坐着船一路南下,速度不急不慢,坐得不舒服了就上岸休息两日。
这天,吐过血后的周子箫又上了岸,早已准备好的马家别院,收拾得和原来住处一模一样。
“杜荣,出去走走。”
“是。”
杜荣虽然心急着要去京都,但,无奈殿下的身子吃不消。
坐着马车到了最热闹的街道上,周子箫下了马车,随意的看着两旁的店铺。
“越向南越繁华啊!只是,好像流民有些多。”周子箫王者街角衣不蔽体的流民感慨道。
赵六说道:“今年少雨,春天到现在,只下了两场雨,还不算大,地里都干得裂开了。所以,流民都往南来了,毕竟越往南越富裕。”
突然,一个衣着破烂的女孩子手中拿着一把野花跑上前来,祈求道。
“公子,买朵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