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柳云灿一来,必然让丫鬟端上水果盘。
“灿儿有什么事要与母亲说?”白氏换了坐姿,坐得更靠近柳云灿。
柳云灿直截了当的说道:“娘,我听说,您打算把我嫁出去。娘,现在,我还不想定亲,不想嫁人,我还想在家里待段时间。”
白氏捏了颗樱桃放进柳云灿嘴里,笑道:“你这孩子,现在定亲,到嫁人也有两三年时间呢!娘也舍不得你出嫁。不过啊!女孩子早晚都是要嫁人的。你大姐嫁给了安东伯府,哎!不说你大姐了,她是个有福气的。你呀,我定要好好的给你准备嫁妆。不让他们小瞧。”
柳云灿吐出种子,“所以,母亲,你不要着急嘛!你瞧嫂子又要生孩子了,后面要办喜宴,事情一件接一件,我的亲事就缓缓吧!娘,我不想这么早嫁人。”
白氏哭笑不得:“好,好!先不嫁人,先定亲,等你想嫁人时再嫁。”
柳云灿换了地方坐,坐到白氏身侧,她学着柳云婷撒娇道:“娘,我想自己找夫君。”
白氏伸手点了一下柳云灿的额头,包容的笑道:“娘虽然疼你,不过,也没有姑娘家自己找夫君的。娘看中的这位公子你也认识,就是常常让小厮送你书的那位许公子,许公子也考中秀才了。你爹爹说,许公子为人踏实,学问学得也踏实,不比你哥哥差。虽然,不如你大姐的夫家,不过,你爹爹如今也不当官了,京都……哎,不说这个了,许公子前途无量,你暂时委屈点。”
柳云灿目光微闪:果真,娘和爹都看中了许公子。
“娘,我跟许公子只是朋友。”
“朋友好啊!婚后更融洽。”
柳云灿嘟着嘴望着笑眯眯的白氏。
看来娘真的很满意许公子。
可是,她与许公子真的只是朋友。她对许公子只有好感,没有爱慕,更没有情爱。
想了一晚上的柳云灿只想遵从内心。
柳云灿便直接拒绝道:“娘,我不想嫁给许公子。”
白氏楞住了。
这,……这孩子……
朋友不是更好吗?彼此相识,相知,结为夫妇,不是更顺理成章。
怎么就不想嫁了呢?
白氏无语:“你这孩子!”
这孩子怎么这样呢?
会不会是……
白氏想起了杜家退亲的事。
这孩子不会是害怕吧?
白氏宽慰道:“你是不是害怕定亲,害怕结婚?杜家的事是个意外,许家不是那杜家。我们柳家与许家也算是门当户对。这门亲事错不了。”
柳云灿讶然,她哪是害怕,她只得解释:“娘,我没有害怕,我还小,等过两年再议亲也不迟。娘,你还没有换庚帖吧?”
换庚帖?
白氏皱了眉头,她女儿的庚帖过去,许氏还没回个音,是忘了?
白氏没想其他的,只道:“没有,许家的庚帖还没拿过来,作为女方我也不好催。”
一丝灵光从柳云灿脑海中一闪而过,她却没捕捉到。
“娘,我年纪还小,过了年再说吧!”
“你这孩子,定了亲,晚一年成婚不也一样的。”
白氏口气明显松了下来。
柳云灿又加把劲,使劲的撒娇道:“娘!再过一年呗!”
“好好,就依了你!”
白氏人简单,总是那么好说话。
……
许多天没见过周公子翻墙,柳云灿提着糕点去了周府。
柳云灿被请了进去。
这次没在花厅,而是在书房。
书房里散发着浓郁的熏香味,一款精致的葡萄花鸟金镂熏香炉正放在书房的桌子上。
“柳小姐,请坐!”
柳小姐?
柳云灿瞥了眼周子箫。
以前,他们独处时,他都柳云灿柳云灿的叫,如今,叫柳小姐了。
他心情不好吗?
看着他惨白发青的脸,柳云灿皱起了眉头。
发病了,很难受?
柳云灿垂下眼眸,掩饰住内心的悲痛。
屋里一阵寂静,周子箫皱了皱眉头,他不喜欢他们之间这样沉闷,她应该是高兴的。
周子箫柔和着问道:“柳小姐是有什么事吗?”
不知道为什么,柳云灿脱口而出的问道:“你脸色不好,我能把个脉吗?”
周子箫冷了脸,直接拒绝了:“不必了,我还是老毛病。吃吃药就好了。”
他不想她为他担心,她应该是无忧的。
“哦!”柳云灿低低的应了一声。她心里知道,他不想让她知道他的病情。不想让她担忧。
何必再诊脉,不用诊脉也知道,他病情如何。
再浓的香也掩盖不了血腥味!
他时常吐血吧!
这是毒发作的迹象。先是吐血,然后……
不,不会有然后,她一定找到药治好他。
屋里再次陷入了沉寂。
周子箫贪婪的望着相隔一尺的柳云灿。
这么近的距离,他能闻到她身上那熟悉的茉莉花味。
他以后怕是没什么机会能闻到了!
他的心又痛了,可是,还没到毒发作的时间啊!再说,他都吃了止疼的药丸了。
可是,他此刻的心为何还那么痛。
周子箫想起了那张粉色纸笺,不知怎么的就问出了口:“前天,许公子约你出去是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