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发现老谭的异样,以为老谭是因为醉酒难受才弯腰扶洗手台的。
“洗完没?不饿呀?”她想洗洗手,接着说:“我洗下手,你先等会儿。”
于是看到了接水盆中老谭还没来得及冲掉的醒目的鲜红的血。
——
大年初一,张丽伺候老谭喝了粥,吃了饺子,然后扶着他下楼来到诊所。
诊所开着,里面有两个打吊瓶的,也是刚到。一个是十三、四岁的女孩儿,由妈妈陪着。另一个是六十多岁的老人,陪着的是孙子和老伴儿。
俩人都是感冒,已经打三天了。
诊所大夫认识老谭,听老谭说了情况后拿听诊器听了听,接着量血压。
“你这血压太高了,高压200,低压155,打不了氨曲南,先打类固醇降压吧。”大夫说。
“那就打吧。”老谭说。
“是不是喝酒了?”大夫冷着脸问。
“嗯------”老谭尴尬的点头。
“不是告诉你不能喝酒吗?”
“不过年嘛——”
大夫无奈的摇摇头,拿药去了。
张丽跟了过去,问大夫不打氨曲南那吐血咋整。大夫解释说打氨曲南是收缩血管的,老谭血压高膨胀血管,两个正好相反,只能先降压。
“你们也是,知道他高血压还叫他喝酒,不要命了。”大夫说。
“拦不住——”张丽说。
“他现在非常危险,血压这么高,脑血管说破裂就破裂,真要是脑溢血后悔都来不及。”
张丽的心猛地哆嗦一下,她经历过病痛的生死,知道啥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