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公主后悔极了,她后悔,渡劫丹的事情不该瞒着阿来,她后悔,饮恨斩情诀的事情不该瞒着阿来,如果把这些都告诉了阿来,或许阿来对这老变态会有所提防吧?
她后悔,不该先出来,如果在后面的是她,阿来就不会葬身在机关中了。
她更悔,不该逞强任性,干嘛要让阿来带她来见识这什么劳什子的仙墓。
可是现在,无论她心中怎样悔恨,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一切都已经晚了,她不断地在问自己,连人心都是假的,那么这世间,还有什么是真的?
心中唯一真的先生,已经死了!
她无力地瘫坐到地上,任泪水将胸前的高峰打湿,双眼模糊无神地看着杂乱翻飞的软剑,然后,着魔一般起身,缓缓朝着甬道中密密麻麻的软剑走去。
“先生,既然不能再同世为眷了,那就让我们同处做鬼吧!就算到了阴曹地府,天涯还是会缠着先生,先生放心,那孟婆汤天涯是不会喝的……”
心中如此想着,妆颜已花的天涯公主,忽而笑了。
就在天涯公主一步一步,即将要走入那片翻飞的软剑场中时,杂乱翻飞的软剑场忽然从里面被破开,一双极为有力的臂膀,抱着天涯公主向后飘飞,远远地离开了软剑场。
“公主!你这是要做什么蠢事?”
阿来停住身形,依旧抱着天涯公主,丝毫没有放下的意思。
“先……,先生,呜呜呜呜……,天涯以为先生已经死了,天涯以为再也见不到先生了,既然先生已经不存于世了,那天涯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呜呜呜呜……”
待看清抱着自己的是阿来时,那一刻,天涯公主的脑中是晕的,泪水飘飞的更为肆意,天涯公主将头深深地埋在了阿来怀中,哭地彻底。
对于嚎啕大哭的女人,尤其还是漂亮的女人,阿来是最没招的,是最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阿来紧了紧抱着天涯公主的手臂,将天涯公主搂的更紧了,不是阿来想搂的更紧,而是因为天涯公主身穿的薄纱太滑。
“这个蠢女人,为了我竟不惜殉情,这可该让我如何是好?”
依如当年在皇宫中分离的那刻,厚情来得肆虐,要说一点不动心,那是假的。
“好了,公主,不要再哭了,你看我这不是好好地,毫发无损吗?就那老变态的那些破软剑,还伤不了我分毫!就我这身皮肉,不说坚若精钢,也差不多了。”
被天涯公主哭得头大的阿来,终是出言安慰道。
“是!是天涯鲁莽了!以先生之优秀,又岂会那般容易送了性命!先……先生,可否先将天涯放下?”
情绪释放完的天涯公主,脑中恢复了清醒。
“噢……,不好意思!”
阿来赶忙手忙脚乱地将天涯公主放了下来。
再次面对阿来,天涯公主心中有庆幸,有羞愧,但更多的是烦乱,阿来越优秀,对她而言,越像是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爬到山巅,与他齐头共赏这世间繁华?
天涯公主脑中很乱,乱到感觉倒不如索性一同葬身在软剑场中来的简单,这一切,阿来通通都不知道,女人心,海底针,是让人最难以捉摸的东西,此刻,阿来只知道,这个女人,在自己心中的分量更重了。
“先生,我们走吧!”
说完,天涯公主率先向外掠去。
二人遁出地面,重回到林间,朝着岽精城中赶去。
一路无话,及至已经站到了岽精城中,天涯公主都未再说过一句话。
“公主这是怎么了?情绪为何如此低落?是因为她的哥哥承盛吗?”
看着闷头在前赶路的天涯公主,阿来不解。
阿来正要赶上去,主动说些什么的时候,一群蹦蹦跳跳的小孩吸引了阿来的注意。
一群七八岁的小孩,有男有女,绕成个圈,蹦跳间拍着手,边拍边唱着。
“阿侯此笑千万馀
来汎春塘栖树绿
兄欲磨剑谅无助
弟姪何伤泪如雨
速水猿声睡意无
来沽浊酒泛碧庐
忘户竿头乞活鱼
尘沙晴天迷道路”
仔细听了一会,阿来不知道如此散乱,杂意不明的歌谣,小孩子们是从哪里学来的,只当是小孩子们玩闹,阿来笑笑,并未入心,看着已经走远的天涯公主,赶忙追了上去。
在城中又走了一会,阿来又看到了一簇小孩,同样蹦跳着唱着同样的歌谣。
等阿来第三次看到一群小孩口中唱着同样的歌谣时,阿来心中不淡定了,为何一时间城中的小孩皆在唱着同样的歌谣?好奇心驱使下,阿来走到了那群小孩身旁,笑问道。
“小弟弟,小妹妹们,打扰一下,你们唱的歌谣是谁教你们的啊?”
其中一个虎头虎脑的小孩,张开漏风的嘴,歪着脑袋回道:“大哥哥好!这歌谣是一个黑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