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点头,郝靖拍了拍沈万的肩膀,亲切地说:
“好兄弟,你要想百尺竿头更进一步,首先要想办法把屋顶升高,否则,戳破了屋顶,淋雨的不还是那个撑竿的人吗?”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靠近郝靖,耳语道:“郝师兄,你真的决定了吗?”
“只要您一句话,我沈万为您上刀山下火海,立刻率领我李家的死士,把那六个绊脚石全搬开!”
“我说到做到,只要您点头!”
递去一杯酒,郝靖高兴的一笑,称赞道:“好!”
“不愧是我郝靖看中的人,有胆有识,不怂,是条好汉!”
“喝,这杯酒是师兄敬你的!”
接过那杯酒,沈万心里已经浮现画面,他接管两江漕运,势力通天,天下各个名门大派,都派子弟巴结,李家房子越修越大,门前车水马龙,好一番昌盛景象。
当即满饮此杯,亮底给郝靖看,沈万说:“郝师兄,您是我沈万的大恩人。”
“您更是我们李家的大圣人……事成之后,等郝师兄接管郝府,我接管两江漕运,我一定给郝师兄立庙修祠,当神仙供奉。”
“当然……我还要搜罗天下美女美食,供郝师兄享用……”
“只要我沈万活一天,郝师兄就是我的亲大哥,就是我李家的大财神!”
郝靖听到这些话,点头微笑,喝了一杯酒,低声问:“师弟,我知道你会这么做,我也知道你是一个感恩戴德的人。”
“只是这件事,不像你说的那么容易。”
“首先,我们面前,就有一个不可逾越的障碍,他像一座山似的,压得你我喘不过气。”
双眼张大,沈万一听,心里有了答案,只是不好从他的嘴里说出,假装询问道:
“谁?”
按了一下沈万的肩头,郝靖冷峻道:
“你清楚!”
手指沾酒,在桌面上写一个“老”字。
心下一怔,沈万用一种嘶哑的声音嗫嚅:“老头子!”
点点头,郝靖抹去桌面上的字,端酒喝下,说道:“这个人不死,我们什么作为都不会有。”
“我上面的六个人,更不能动。”
“所以……我们要等这个人不在了……才能动手。”
沈万一惊,着急地说:“这个人虽然年迈,也成了残疾,可他还没有到昏聩老死的地步……”
“如果等他老死……那个时候,动手的可不一定是你呀!”
“你的那几位哥哥,没有一个省油的灯,他们可都掐着手指头,在盘算着呢!”
“依我看,现在,才是你的机会。”
听到这番话,郝靖一脸讶然,陷入沉思,沈万更是张大眼睛盯着他,一脸期盼。
……
忽然之间,营帐的帷幄打开,进来一人,是李芷。
亮光刺眼,郝靖和沈万的眼睛都是一闭,缓缓眯了眼睛,才看到李芷背光而立,面容模糊,动作急迫。
郝靖吃惊地问:“李芷,你不在我营帐外驻守,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李芷扫视二人,作揖道:“郝师兄,师傅他人家找你,让你马上去见他!”
“李芷,你在我身边这么多年,怎么连这点小事也应付不了?”
“你难道就不能骗那个老家伙,说找不到我,我回去后,自会去见他,让他不要再找了?”
一脸不耐烦,郝靖责怪道。
旁边的沈万更是流露出不屑的态度,同样有责怪和厌恶李芷的意思。他取了一块肉,不耐烦地咀嚼,还不时吐出几个肉渣,骂道:
“呸!难吃!塞牙!”
脸色一沉,睨得沈万一眼,李芷心里窝火,知道他含沙射影,心里抱怨道:“不是你这种狐朋狗友缠着郝靖,我会有这么多事,可恨的东西?”
看向郝靖,李芷说道:“郝师兄,这次情况不同,师傅他老人家已经亲自到了你的营帐。”
“我实在无法掩盖,才被师傅痛骂了一顿!”
“限定我要在一柱香之内把你找到,否则就要砍下我的脑袋……我也是没办法了。”
听到这话,郝靖和沈万的心里升起一种不安的感觉,他们两人相顾而视,眼神中都透着一种惊愕和惶恐。
沈万一笑,亲切地说:“李芷师弟,你是一个聪明人。”
“依你看,师傅他老人家这么费力地找郝师兄,到底是为了什么事,他是不是有什么状况呀,或者是要触郝师兄的霉头?”
摆摆手,郝靖一笑,插口道:“不会,我老爹找儿子,能有什么状况,会有什么霉头?”
“走!我跟你跑一趟。”
“看看那个老家伙,要搞什么名堂!”
把酒杯一扔,郝靖一脸不快,昂首理了理耳边的两支长发,负手而立,走出酒席,从李芷的面前走过,一脸冷峻,不想看李芷一眼。
显然,郝靖在心里还是有点厌恶李芷这个人觉得他办事不力,在自己痛快的时候,竟然跑来说这样扫兴的话。
李芷垂首作揖,跟在郝靖的身后,他们二人一起走出这个满是酒肉和美女的营帐。
很快,郝靖将面临他人生中的一次重大转折。
那时,郝靖是悲是喜,还无从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