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复。
很显然,这幅画正是出自赵心怡才女之手了。
陈杉看着那画像微微一笑,他地意见简单而又直接,只简简单单地说了一句话:“真是可惜。”
赵心怡还未说话,那个张仲辛却是首先跳了起来,叫道:“你胡说些什么,这画画的好,我们大家公认的,连节度使赵大人也亲自褒奖了呢。”
陈杉心里奇怪,难道这画是这个胖子张仲辛画的不像啊,这小子肥的跟个球一样的样子,哪里会有这么细腻的笔触。
不管这是谁画的,反正话都已经说出口了,陈杉也不怕他,笑道:“我说这幅画很可惜,自然有我的道理。”
那赵心怡涨红着脸道:“陈大哥,还请你说说,这画可惜在哪里”
陈杉见她脸色通红,神情扭捏,又见这画笔锋细腻,定是出自女子手笔,心里一惊,乖乖,还真是这个第一才女画的
那边张仲辛哼道:“心怡小姐,别理他,他这个人就喜欢满嘴胡说,无端把你的画贬成这样。”
原来还真是赵心怡这个小妞画的,想想她被尊为江南第一才女,为人何等的清高自赏,现在却在众目暌暌之下,被陈杉用“可惜”两个字简单的概括了她引以为豪的一副作品,这个打击是何等之大,她没有当场哭出声来已经是了不起了。
陈杉有点哭笑不得,你这个小妞早说啊,对那些个狗屁公子我尚且留着情面,何况是你这丫头呢。不过这个赵心怡性子高傲好强,她就是不想因为自己与陈杉的关系而影了他公平公正的态度。
“心怡小姐,你这画,无论是线条、笔触、角度都是上乘的,”陈杉先把这画夸一夸,随即话锋一转道:“不过,却也有些太想当然了些。”
见诸人都是凝神静听的样子,就连那公孙无敌也把目光投向这边来,陈杉道:“从你这画上看,这位长者衣衫褴褛,一看便知道是位温饱尚未满足的寻常百姓。对也不对”
赵心怡轻轻点头道:“是的,我便是想描述一副寻常百姓忧心这水患的情形。”
陈杉叹道:“心怡小姐,你出发点是好的,但是,你不了解人心,不了解百姓。你未经他人苦,根本就不明白老百姓心里在想什么,我们大梁的百姓,最忠实,也最是好哄,只要你让他们吃饱穿暖,衣食无忧,他便会将你供若父母。但同时,他们也最为现实,若连温饱都尚未满足,他们是不会关心其他事情的。试想,连生存都无法继续,你却要他们来忧心这水患,大小姐,你以为他们都是忧国忧民的圣人吗?错了,错的太远了。生存下去才是他们的第一需求,国家与民族,离他们十万八千里呢。”
在场的才子才女们鸦雀无声哑口无言,他们都是未经历苦难的公子小姐,何曾体验过下层民众的生话,便以为这天下的人都像他们这般,吃饱喝足无事可做,便来忧国忧民。陈杉这一番话让他们瞠目结舌,却又不得不承认,他说的都是大实话。
陈杉心情沉重,就像压了几块大石头,这些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公子哥,也只有这种阶级分明的古代,才会有这种让人愤愤不平。在他前世,咱们翻身做主人,脱离现实,脱离群众,就是把江山拱手让人,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这才是重要方针。
赵心怡以己之心,度人之腹,想当然的画了这幅画,才子才女们趋之若骛,她初时也甚是骄傲。现在想想,真是错的离谱。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这画的立意便错了,用可惜两个字却是轻了,这完全是一件废品,当然,要是纯粹的当一件艺术品来看的话,应该能换一块面包。